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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他比本人都知道得清楚。
秦尧不曾主动问过,太医或委婉或直白地说过许多次,秦尧面色不该地把人打发下去。
朝堂上新来了一批年轻人,带着毕露的锋芒和朝气,救活了死气沉沉的大衍。他们不讳上书,锋利而勇敢,不惧天子,不怕人言,为万民为苍生为千秋万代奔走。
自然也会把目光落在大衍的下一任继承人身上。
秦尧成了亲,娶的还是个前朝废后,她的父亲是前朝元老,至今不曾向新帝低头。
楚辞的出身一下子就成了她的原罪,她还成亲至今都不曾剩下一个孩子。
秦尧年轻,手腕了得,才智谋略气量都让人叹服,年轻的举子们对他很是崇敬,连带着,对着会拖累他名声的楚辞便十分不客气。
哪怕秦尧对楚辞好得昭白天下,年轻人们也有着一腔的勇气,自以为是地为秦尧好,要他废后。
楚序微在民间的名声已经大不如前,没了高官和声望加身,他也只是个不起眼的人。
他自诩圣人,心有万民救世而来,有大才能大功德,教出来的得意弟子,却个个在考场灰溜溜地败走。
有人组织的诗会,邀请他一起讨论秦尧所出的考题,被他以身体有恙推掉,闭门不出。
下狱的人一屋疯狗乱攀咬,扯出许多事端,其中总少不了楚序微的身影。
那日考场外高呼痛骂他的人,还有许许多多的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人,带着些真真假假的证据,报官伸冤。
……
林林总总的,都不算什么大事,没有硬的可以把他定在耻辱柱上的证据,但一旦有缝隙开始坍塌,从高高在上的天神到脚下的泥,也只需要很短的时间。
而其中推波助澜的,也不知有几人。
楚辞两耳不闻窗外事,在宫里过得怡然自得,裹着被子围着火炉,暖得昏昏欲睡。
秦尧最近依然是很忙的,前朝那么多事情要处理,百废待兴,他每一日都要忙到深夜才能回来。
楚朝隔两日就进宫一次,给她带些小玩意儿解闷,陪她说话聊天,问她的院子里想要什么样子。
哪怕楚辞没有说愿意跟他回去,他还是在府里留了一个小院子,是为楚辞准备的。
楚辞就一件一件数着,要有花棚,会开紫色的花朵,底下放一个躺椅夏日可以纳凉,一棵很高的笔直的树,树上有鸟窝,会有小鸟叽叽喳喳地叫,屋檐下放一个大缸,养着一朵荷花,还要有一尾漂亮的红色鲤鱼……
每一件都和楚府那个狭□□仄的牢笼不一样。
楚辞不仅会对着楚朝说,有时兴起了会提着笔画下,她的画也很好,灵动自然,像是风一吹就能活了。
楚辞越过越懒,有时候扔了笔就回去睡觉,画纸就摊在桌子上,秦尧回来经过的时候停下脚步,看了许久,最后什么也没有说。
只是到了床上的时候,不顾深夜折腾醒了楚辞,那么冷的冬夜里,把她闹出了薄汗,哭的眼睛红红的,眼尾旖旎得像是抹了胭脂,唇也是红的,还带着粗暴地牙印。
守宫砂还在,只是第二日楚辞手腕酸疼,大腿内侧细白的肉又破了皮。
以往秦尧凶她一眼,楚辞就像受了天大的委屈,非要闹个明白才行。现在被人摁在床上闹了半宿,欺负得带着哭腔一声一声喊他小哥哥,又羞又恼的任人把手伸进小衣裳,却没心没肺得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楚辞不问他是不是看到了,也不问是不是生气了,只是越发地腻着他,早上睡眼朦胧地挂在他脖子上陪人吃饭,晚上坐在火炉便困顿地东倒西歪等他回来。
连夜里都很乖,醒着时就主动地窝到他怀里,被欺负哭了也不抱怨
秦尧的脸却一日冷过一日,抱着楚辞的力道一夜重过一夜。
前朝新科进士们越来越闹腾,秦尧冷眼看着,因为楚辞进来模糊的态度,他也并未给出过什么明确的指向,只把齐苼扔进了朝堂当靶子,为楚辞拦下火气。
齐苼被教的很好,楚辞和赵兆交给他的,在风云变幻的朝堂之上最是实用,他飞快地成长着。
以韩穆为首,是激进的,像一把剑劈开前路的新派,以齐苼为首的,是如前朝一般守旧温吞的旧派。
新派不满楚辞,韩穆却算得上是楚辞一手提拔的;旧派同样不满楚辞,齐苼的命却是楚辞救下的。
新派旧派对立对峙,楚辞身处宫中,这一切却都和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而楚辞曾经为韩穆和齐苼求下的那一个承诺,如今显得越发危险了。
第60章
韩穆和王翎快要成亲了, 因为是秦尧赐婚, 也没人敢出来阻拦, 只是韩穆从家里出来那么久了, 身边没有长辈, 少不得他们多帮衬着一些。
楚辞和秦尧不便现身,楚朝见过了韩穆, 已经把话说开,只是还避着王翎, 楚辞想要问问赵兆可不可以帮一下忙。
赵兆这几日一直来去匆忙,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