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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

      陆清嘉再度坐下,长腿一叠,居高临下的看着赌鬼——
    “记牌?真以为编造一个拙劣的谎言就能在赌桌上无往不利?”
    “第一局的时候一诈就原形毕露,为什么我明明抽到的是红心4,结果亮牌的时候变成梅花六?”
    “明明都是比你小得多的牌,你为什么那么不淡定?既然你说你会记牌,那么看到牌面与预期不同的那一刻,首先应该怀疑自己的记忆力,或者排序因为某种原因被打乱才是。”
    “可你视线一秒都没有落在牌组上面,由始至终死死盯着我的牌,也没有要求重新洗牌,可见你辨别牌底的方法根本不是靠记忆。”
    “果然,第二局你仍然轻车熟路的找到你想要的大牌,结果亮牌的一瞬牌面调换,明明你拿在手里的底牌跑到我的手里,我抽出来的小牌却去了你那边。”
    “哈哈,刚刚为了防止作弊,小语她们一直用摄像头记录了当时的画面,你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回放看看,当时你脸上的表情,就像是把‘我的牌为什么会跑到你手里’写在脸上一样。”
    女鬼们也是促狭,闻言立马将之前的视频打开,回拨到第二局开牌后那段。
    笑嘻嘻道:“欸!别说,真的啊。这傻货脸上就是这表情。”
    “对对对,刚才我就说他脸色这表情咋这么蠢,原来是这个意思。”
    “听嘉嘉一解释就明白了。”
    几人无视赌鬼越低越下去的头,陆清嘉最后道:“接连两局事态超出预料后,你最后一局的应对之法居然只是捏紧手里的牌。”
    “这便足以说明你对自己抽的牌底多自信了,如果只是靠记牌,在出了这么多错,中间波折重重的前提下,没人敢这么确信了吧?可偏偏你敢。”
    “就好像那些牌在你手里跟敞开一样没有秘密似的,所以你所谓的底气,根本就不是记牌,而是透视对吧?”
    赌鬼底裤被扒了个光,这会儿正怀疑鬼生。
    可打击还没完,陆清嘉一脚踩在他手指上,赌鬼发出惨痛的叫声。
    按理说,这赌鬼可以俯身,人体应该穿过而不能直接伤害他才对,可他这会儿手指就是有种炒焦的痛楚。
    陆清嘉宛如赌场黑老大一样:“这如果是在真正的赌桌上,你出千手段被我拆穿,那么不管输赢我都是可以剁掉你的手指的。”
    碾了半天,陆清嘉才收回鞋底,上身微倾看蛆虫一样看着赌鬼——
    “回到刚才那句话,你觉得生前有这本事早就靠赌发家了?”
    “那我笃定的告诉你,你仍然会输得倾家荡产。”
    “你太蠢太贪,马脚一大堆,瞎子都看得见,赌场最不差的就是聪明人和自作聪明的人,即便短期内没摸清你的门路让你尝到点甜头,凭你个蠢货给点好处和吹捧就飘上天的软骨头,稍微设个套就能把你的底套出来。”
    “更何况——赌场背地里的花样,拿出不到一成就能玩得你团团转,区区透视眼?就是拿牌让你看着打你照样输。”
    陆清嘉嗤笑一声,站起身:“瓮里王八还想赢庄家,这种蠢笑话真是什么时候都看不够。”
    说完他手在桌上那副扑克牌上一抹,刚才的牌面竟然全都发生了变化,众人才明白他用了障眼法。
    赌棍玩家懂了,他回来那会儿把牌给陆清嘉对方就放了致幻符,那种符专门对鬼的,区区一副牌的范围,维持的效果肯定又稳固又长久。
    看到什么全由陆清嘉掌控,自然对方的透视能力毫无作用。
    众人这才意识到这是从一开始便毫无悬念的碾压,不管什么角度。
    赌鬼生前输得一无所有,死后好不容易多了一出能力,自认为找回了点信心,只是条件不允许,这会儿那点侥幸却是被连根拔起。
    一下子又跌落了整栋楼地位的最底层,其他人看他的眼神,不光是以前的嫌恶,现在更多了对他智商的同情。
    就连几岁的儿子看他的眼神也是如此。
    卷发女鬼突然意识到:“欸不对,这家伙能力是透视,是单单对牌还是其他所有物体?”
    说着几人紧紧捂住胸口,一脸凶相的看着赌鬼。
    赌鬼是知道几个女鬼的厉害的,便是如丧考妣,也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没乱瞄,这又不是被动技能,我不好色的。”
    但几个女鬼还是围着暴打了一顿这才悻悻道:“要让我们看到你视线落咱身上,挖了你眼睛。”
    赌鬼大哭指着陆清嘉:“凭什么?他也是想要这个本事的。”
    五个女鬼看向陆清嘉,脸一红:“呸!嘉嘉才不会像你这么猥琐。”
    “而且同样的事,嘉嘉做跟你这种猪头做是不一样的。”
    姐们儿你话里蕴含的意思很危险呐?
    陆清嘉却摇摇头道:“没事,这个能力我不急着要,暂时保存在你这里吧。”
    说着看了眼手表:“天色也不早了,都回房休息吧,明天还有别的事呢。”
    等所有人出了房间,赌棍玩家脸上的表情还是懵的。
    不仅在于陆清嘉全程的操作,还有他最后说的话。
    那可是鬼技能啊,是a级以上通关评价才有可能爆出来的技能,咋听他说的。
    就跟点击就送等着他领取的屠龙宝刀一样,还先存放着,合着一直在原地等你呢?
    赌棍玩家顿时肃然起敬,觉得大佬的世界不是他们能理解的。
    结果回头看见被揍成猪头,老婆孩子被抢走的赌鬼还死了亲爹一样瘫在地上。
    虽说这货出场的时候吓了自己一跳,可经过一番折腾,他看这货是半点没了畏惧,只有同情和鄙视怎么办?
    谁来告诉他别这么膨胀,好歹把副本里的鬼魂威胁当回事?
    陆清嘉将赌鬼老婆孩子安置好便准备回房间,结果那小鬼抓住自己衣角,还颇有些期待道:“以后我得叫你爹吗?”
    他妈妈连忙把他的手拽下来:“瞎说什么。”
    又连忙冲陆清嘉道歉:“不好意思,孩子不懂事,小语她们跟我说了,你是好人,谢谢你啊。”
    小孩儿有些委屈,在他单纯的价值观里,从小父亲好赌整个家赤贫,妈妈不管怎么劝都没用,最后还被一群可怕的人欺负。
    这位叔叔看起来亲切温柔,也收拾得了爸爸,小语姐姐他们也说是好人。
    那既然把他们赢过来了,那是不是自己就能做他的儿子了?
    陆清嘉挑了挑眉,摸了摸小孩儿的头,笑道:“也不是不可以,我喜欢别人叫我爸爸。”
    小孩儿闻言露出笑脸,脆生生的叫了声:“爸爸!”
    卡墙里想偷摸看看老婆孩子的赌鬼见状,被刺激得缩回去嚎啕大哭。
    一夜好梦,第二天一早,陆清嘉定的东西送到了。
    安导演一起床看见不断有人从外面搬来的生活用品,家用物资,油量吃食,惊得刷牙的手都停了。
    “这是干什么?”
    陆清嘉笑道:“每天吃盒饭也不好受,公寓通气通电,自己弄不是问题。”
    “那厨具电器食材倒是能理解。”安导演指了指那些被褥枕头等生活物资:“那这些干什么的?”
    “改善生活环境嘛。”陆清嘉笑。
    安导演又想发火了:“房间的构造你一个指甲盖都别想给我变。”
    陆清嘉摆摆手:“怎么会?空房间不是还有很多吗?咱们住的地方也是拍摄场地,这点道理我还是懂的。”
    安导演这才收敛了怒意,但又说不上来,总觉得不对头。
    突然意识到:“欸,大伙儿都这么忙,谁有空来做饭?我告诉你,可别想请人啊。”
    陆清嘉无所谓道:“只是准备而已,谁有空的时候想开点小灶谁就去,不做硬性规定,只是考虑大伙儿馋了的时候伸手就能只给自足而已。”
    安导演实在找不到理由反驳了,毕竟这关系每个人的福利,他不好在非原则的是上逼迫太紧。
    便烦心的摆了摆手,东西搬进去吃罢早饭后,才拉过色狼玩家——
    “你昨天不是已经做好心理建设了吗?我看了眼你拍的裙底照片,对的,就是这样没错。”
    “既然你都准备好了,那今天就拍你的花絮吧。”
    色狼玩家好险没把碗里的粥泼在他脸上,他都忍了剃腿毛穿裙子之辱了,为什么还得承受这么多?
    怎么他就没有出去打一天麻将或者跟老头老太太唠半天磕这么轻松的镜头?
    色狼玩家求助的看向陆清嘉。
    昨天女鬼们可是说了,他要真干了猥亵女性的事,不管是不是自愿,都有可能激起女鬼们的杀意的,这简直是架在火上烤。
    陆清嘉对安导演笑了笑:“我再劝劝他。”
    接着把色狼玩家拉一边,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了些啥。
    只看到色狼玩家一脸怀疑人生的的回来,表情在要命还是要脸之间来回切换,最终下了什么决定。
    一脸慷慨赴死的对安导演道:“我们走吧。”
    安导演一行出外景的离开后,五女鬼和赌鬼老婆孩子纷纷冒了头。
    陆清嘉指了指买回来的那些东西:“尽管用吧,都是给你们的。”
    又对赌鬼老婆道:“我们中午想吃丰盛点,可以帮我们做一桌菜吗?”
    赌鬼老婆点点头,拉着儿子进了厨房。
    见食材里有好多专门的儿童有机食品,还有小孩儿最喜欢吃的炸鸡,赌鬼老婆抹了抹眼睛,将贴条明确留给小孩儿的早餐递给儿子让他去一旁自己吃,撸起袖子开始做饭。
    赌鬼本想腆着脸进来帮忙,结果听到儿子一句:“爸爸买的炸鸡真好吃。”
    立马又自闭了。
    今天导演又安排了新的任务,让瘾君子小偷玩家试着偷点小东西回来。
    不拘是商店收银台旁边的口香糖,或者是附近居民晒在阳台的腊肉香肠,总归得偷点东西回来。
    小偷玩家没多质疑,毕竟他这个虽然也算是违法犯纪,但好歹容易糊弄,随便买点东西说是偷的先把导演哄过去就是了,轮到自己拍摄之前,根本不必当回事。
    而陆清嘉因为昨天表现良好,导演倒没多做要求。
    扮演性变态的玩家今天则被要求做假象,假设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变态,控制不住施虐欲,需要找一个不会被任何人注意的暗娼发泄。
    应该怎么做计划,寻找什么样的目标,事前做什么准备,事后如何收场。
    这些计划要求写在笔记本上,在自己房间里反复琢磨,能配合猎奇片想象就更好了。
    扮演性变态的玩家是实在害怕,找到陆清嘉道:“那孙子怕安排的进度有问题吧?”
    “我这儿要真干到这一步,保准拍摄之前就惹怒女鬼被杀了。”
    又道:“不行,我害怕,哥你晚点能不能陪着我?”
    陆清嘉倒也痛快:“晚上吧,下午我有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