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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关心他。“你以后再给钱,要征得我同意。现在,给他钱买鸦片,就是害他。”
戴宗山哼了一声,“安德你可以这么使唤他,但黄太太,你应该手下留情,她是一个什么话都往外说的人。”
安娜敏感了,“你是怕她说你的坏话,还是安伊的坏话?”
他翻报纸的手怔了一下,“怕她说你的坏话。”
很明显,黄太太向外散布自己以前与人私奔的事,他是知道的。
“我不怕。”
“我怕。”
她微怔。
这个男人似若无其事道:“女人是男人的名誉,也是男人别在胸口上的徽章,当然不能随便由别人去说。如果是男人乱说,还能解决了他,由女人乱说,也可以让她闭嘴。但由继丈母娘说,还真没什么好法子。”
安娜闭了闭眼睛,有些惭愧,“放心,以后,我不会让别人随便说我的。”
他点了一下头,“你要知道,你现在和我共名誉,共命运,议论你,就等于议论我。”
没想到啊,这等血腥的大号流氓还这么在意名誉名声之类。讽刺不?
安娜顿了片刻,“安伊以前,是不是出过轨?”
这个男人明显窒了一下,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眉头微微皱着。
“我就问问,虽然你和安伊也曾经共名誉,共命运。我只想知道真相而已,还怕我向外败坏你们的名声么?”
“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你这身份,不应该追究。对你也没什么好处。”他明显不想再提。
但安娜忍不住,姐姐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我就想知道,她是不是真出轨了?”
他探身,摸了一支雪茄,划着火柴点上,缓缓吐出烟圈,一双锐利的眼睛在烟雾后面看着她,“你就是知道了所谓的真相,想做什么?”
安娜感觉这目光凉嗖嗖的,想到了继母的话,要防备他,却装着没什么的样子,“我只是想知道,是不是因为她背叛了你,你才弄死了她?”
这么严厉的指控,戴宗山却没吃惊,他端起桌上一杯清水,是吴妈为他准备的,每天晚上,他都会为自己端一杯清水。“你每天晚上也该喝一些清水,对身体有好处。睡前不要喝什么茶水或素咖啡之类,报纸上说对睡眠没影响,都是骗人的。”
他端着水上了楼。安娜也随后跟上。
戴宗山已到了神人一样的地步,他在外面,无论日进斗金,还是为了地盘、利益在打打杀杀,回到家来,都变得越来越像个绅士,或某种正经人,食最好的食物,看看报纸,抽抽雪茄,与妻子过平静的生活,活成了食物链顶端既残酷又云淡风轻优雅的那类人。
安娜一直没作声,看着他抽完雪茄,喝了半杯清水,去了卫生间洗漱,回来,换上黑色宽松的丝绸睡衣,回身看着她,才知道她还在等一个答案。
“原则上,她做什么事,我都不会怪罪她。因为她是戴太太,有些事没做好,只能说我也有责任,没有阻止她做错事。就像现在的你,你若做了错事,就是我的责任。”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她非死不可吗?”安娜无法按耐眼睛里的寒光,瞪视着他。
他走到她面前来,非常肯定地点头,“死对她可能是件好事,让她保持了体面。”
安娜只觉得血往头上涌,扬起了巴掌,扇了过去——
但手腕在中途就被更有力量的手截住了。
他用力把她拉进怀里,目露锋芒,“戴太太,我已经告诉过你,在你力量不够时,不要用语言去挑战能力在你之上的人。现在再多说一句,作为女人,不要试图用弱小的体力去挑战男人的力量,会让你自己很难堪。幸亏你现在面对的人是我,我能对你有诸多容忍。”
然后不由分说,抱之上床。
☆、矛盾
安娜终于拿到了钥匙, 打开了半地下室,里面昏暗,霉味扑鼻, 一看就不常进来人打扫的。
戴宗山其实喜欢洁净有序, 所以主楼和配楼都有佣人定期清扫, 院子里也一年四季有固定的花工收拾。很难想象,还有这阴暗的死角, 连佣人也不过来。
那一定是男主人不让佣人过来收拾。
如此阴暗, 灯泡也坏了,安娜回头去客厅拿了那个银制烛台,点了蜡烛,昏黄的光线中,照出地下室的轮廊,没什么特别, 就是比平时楼层矮几分的房间,因上海地陷, 首层嫌潮湿, 有钱的人家会特意再建一个地下室或半地下室作隔离, 住佣人或当个储藏室用。
烛光所到之处, 隐隐有蛛网交错。里面堆积着旧家具, 应该是红木的, 戴宗山有时会买一堆用不着的东西,或债务人还不上他钱,会拿祖传的一些玩意儿低债。他就都给堆在了这里。安娜起码看到了老式的红木柜子, 有围栏并雕刻仙人的花梨木八宝床,和那种戏园中使用的小圆凳,上面还有繁复的彩釉,一看就是清朝的老物件。
安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