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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勇气为自己负责,他一走了之,让自己的爱情掉落在地上。这个逃兵,在这个月光之夜,带着自己的心、自己八年的过去、自己的梦想逃走了。
而他说是为了责任。
☆、信笺
天空开始下雨。
安娜站在雨里, 感觉过去,所有的爱与恨,都和着泪水, 被雨水冲走了。
那晚, 她一直僵坐在门前的台阶上, 整个身子躲在柱子阴影后面,不知怎么安置自己的失意情绪。内心恨不得, 刚才当着他的面, 一头撞死在墙上,一死百了算了。
她没想过戴宗山,自己不爱他,也不觉得他有多在意自己,他只不过随了他老家的风俗,或自己眉间稍有点像像安伊, 他看自己,不过像看另一个人的影子罢了。
这么一想, 更觉得日子索然无味, 并不觉得欠他什么, 两个不相爱的人, 能哪里痛呢?
她回到阔大的客厅, 缩在沙发上, 颓废着,萎靡着,像自己的灵魂死掉了, 只留一具行体如行尸走肉。
此后,安娜感冒了,发烧,很厉害。
她没被送去医院,有一个白人医生突然出现在房间里,细心地给她诊治。
安娜恍眼看着他眼熟,募然想起去年飞机失事时,在济南医院里,戴宗山从上海带去的那个医生。
白人医生仔细量了体温,看了舌苔、眼睛,听了胸诊,然后开了药,嘱咐多喝水后,就离开了。
安娜在床上躺了七八天后,才感觉身上好了些,不头晕眼花四肢乏力,也不怎么胡思乱想了。
一天中午感到了饿,下楼吃午餐,吴妈给她做了香喷喷的黄鱼面,里面卧了一个鸡蛋,端上来。还像以前一样尽心伺侯,什么话也没有。
倒是安娜感觉不对劲,“吴妈,先生几天没回来了?”
吴妈恭敬地回:“大概半个月吧。不过中间,太太生病时,戴先生带着医生回来过。”
哦,是吗,自己没看到,只看到了医生。
“医生到楼上给太太看病时,先生一直坐在这客厅里。然后和医生一起离开的,嘱咐我好好照顾太太,到现在还没回来,应该是又出差了吧。”
和自己的记忆吻合。但他是不是出差,可不好说。
自己对若柔为宗平生了个儿子,受了刺激,反应过激了,估计他也受刺激了吧。
受刺激他能去哪里呢?新婚时,一个月没让他碰,他也没舍得离开过一天。现在一走,就是半个月。据她所知,戴宗山在外虽有其他房产,但却没有宿在外面的习惯,他生活是相当节制、自律的。除非——
除非他去找江云柚。
他找她,在她那里留宿,有什么不可呢?
那个女人优雅漂亮,单身,正当年,曾经是“安静读书的小姐”,对他又是恋慕的。他在自己这里吃了瘪,去找个安慰,有什么不可?
何况这世道,对男人宽容极了,有些大家族,也是妻妾并存的。江云柚就是妾生,想必她一定不在意去做一个强势男人的妾或外室吧。
想通了这一切,安娜也没多生气,以前自己老给戴宗平洗脑,以杜绝他妻妾并列的想法,只因为自己爱他,爱有独占/性,有排他性,这是血气里产生的东西。但她对戴宗山没有这种想法,所以,他可以有外室,甚至他永远不回来都行。
在安娜吃过午餐,在客厅里消食时,听到电话响。不是客厅里的电话,是从戴宗山家庭办公室传来的。
她本不想去接,没去过他的办公室,没兴趣。
但那个电话,时断时续,连着响了三四次,像有什么事。
吴妈也出去了,她只好起身,穿过走廊,推开了他办公室的门。
戴宗山的办公室没锁,楼上楼下,他很少锁门,一是方便吴妈定时清扫,二也觉得太太在家里,锁门像防着她,不太好。所以,他所有的东西都像是开放的。
安娜走进去,那电话又神奇地停了。
她没马上离开,等着,照这频率,过会儿还会打过来的。
戴宗山喜欢宽大有排场的东西,所以办公室也和主卧室一样,大的过分,一张尺寸超标、有着漂亮木质纹理的花梨木办公桌,在宽绰的房间里占了最显眼的位置,后面一排都是文件柜,能想象出平时陶伯带着文件或资料进来,放在大桌上,在他面前垂首汇报的样子。
安娜倚在桌子一侧,打量着四周,墙上低调的银框油画、紫檀木座椅和一些新奇的洋古玩,都显示着他确实像个阔佬。低头看桌上,有个精致玳瑁小相框,端起来看,是结婚时,在神父面前两人接吻的照片,估计是哪个记者给抢拍的,两人看起来吻的非常自然,十分恩爱的样子,新娘闭上了眼睛——事实情况时,那时自己很抗拒,甚至有些恶心,不想看到他的脸,才闭上眼睛的,毕竟他刚刚给自己戴上了一颗14克拉异常昂贵的钻戒。
桌子下面是一排排抽屉,安娜有些好奇,一个个拉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