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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对暧昧心事一概不知,里面的人却已经思之如狂——
沈录扯了衣服,又冲了个冷水澡。
他垂着头,不敢抬头去看镜子里的自己。
是真心实意地觉得羞耻且卑鄙了。
到了晚上,沈录发起了高烧。
姜灵劝他去医院,他却不肯,说睡一觉就好了。
她不解:“为什么不去医院?”
可能生病的人都会更真实而脆弱,他皱着眉:“打吊针,疼。”
又说:“你不可以趁我睡着,就把我送到医院啊。”
声音有些哑,比之平日的清朗,多了软萌的味道。
一个快两米的男孩忽然撒娇,谁扛得住嘛?
反正姜灵扛不住。
她无奈地站起身,满屋子找药。
等泡好了冲剂,他已经有些迷迷糊糊的了。
她叫醒他,用小勺子给他喂药。
他尝了一口,不肯再喝:“苦。”
“良药苦口。”她讲道理。
“不要。”他没有道理可讲。
“那你要什么?”
“要你。”
“什么?”她有一瞬间的愣怔。
“你是甜的。”他闭着眼睛,有些含糊不清,但是很坚定地说。
药是苦的,你是甜的。
姜灵端着小碗,又好气又好笑,片刻后,觉得自己还是不能跟个病人计较,尤其这个病人还是因为她才会淋水发烧。
她耐着性子,几乎拿出了毕生积攒的温柔,半哄半骗地喂他喝下去,又不断拎湿毛巾搁在他额头上。
是第一次这样照顾人——进贺家前,她还是个孩子,自己被照顾着。到了贺家,佣人随时候着,贺西京有点什么伤风感冒,她有心照顾也轮不着。
感觉嘛,有点麻烦,但也还不错。
互相付出,有来有往,比一味承受别人的好,更让她自在得多。
她很开心能见到沈录的脆弱。
沈录醒来时,是凌晨三点。
烧已经退了,浑身松快了许多。
偏过头,看见伏在床边的女人,已经睡着了,头发垂下来,清丽的脸庞被遮住一半,熬了半宿,眼下有淡淡的乌青,却依然好看得惊人。
他放轻动作下了床,将她抱起,放进了暖烘烘的被窝。
动作温柔得像捧着绝世珍宝。
他心知肚明她这样照顾自己,纯粹是投之以李,报之以桃。
——她只道他是因为淋了喷泉才会如此,丝毫不知情他那两次冷水澡。
沈录望着她,觉得这样也好。
她不知道才好,知道了估计撒腿就得跑。
走出客房,沈录看见茶几上的手机,姜灵的,因为淋了水,没法儿用了。
此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强行拉她淋水的举动,究竟有多憨批了。
担心她要用手机,他想了想,将自己的手机拿出来,拔出卡,换上了她的。
再次回到卧室将手机放好,他才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一样,任凭睡意重新袭来。
她的眉头微微蹙起,像是做了梦,又像是醒着时的心事连她睡着也不肯离去。
他凝视着她的睡颜,看出她睡得并不安稳。
却一无所知,也无能为力。
他轻叹一声,熄了灯,去了客房。
姜灵是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的,很熟悉,是她往常用的。
也没多想,迷迷糊糊拿起来接通,立马传来一串疑问。
“灵灵,你在哪儿啊?我从前天晚上就开始打你电话,一直没通,没出什么事吧?”
“没事,手机没电了。”
带着孩子离开斗星寨的那天晚上,她的手机便自动关机了,后来浑浑噩噩、焦头烂额,又想着反正没人会找自己,也就懒得寻地方充电了。
黎啾啾又道:“我听大叔说寨子里出了人命,居然有好多人是被拐卖来的,女人、小孩儿都有,可惨了!据说人贩子有三个,一群蒙面大侠逮了俩,还有一个跑脱了,现在还在找。连警察都出动了,阵仗闹得挺大,你又忽然消失,可急死我了!”
这时,隐约又有一道声音传来:“嗯,都急哭了。”
黎啾啾嘴硬:“阿加西,你别造谣啊,谁哭了?我这么坚强的人!”
姜灵这时清醒些了,平躺着,将手机放在耳边,听着里面传来的笑闹动静。
对她做的事,黎啾啾一无所知,又将她当成姐姐,见她联系不上自然着急。
想了想,姜灵温声道:“我已经安全回到景城了,忘了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是真心实意的道歉。她此前觉得与黎啾啾并没到这种互相告知行踪的关系,这时仍如此觉得,但又想,凭白让小姑娘担心一场,也挺罪过的。
那头的黎啾啾道:“哎呀,道歉干嘛啦,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