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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这么大起大落的小说,谁扛得住啊?反正在枯燥学术知识里徜徉十余年的姜灵扛不住。
她完完全全、毫无保留地沉浸在这个故事里,连贺西京叫她也没听到。
贺西京见她走神,腾出一只手,伸过来弹了她一个脑瓜儿崩。
她痛哼一声,回过神来,捂住额头瞪他:“哥你干嘛啊!”
他侧头看了她一眼,笑了。
质问的语气,却没有多少怒气,听在他耳朵里反而像撒娇一样。
“谁让你不答我。”
“你问了什么嘛?”
“问你去海边行不行。”
“我刚才说啦,我去哪儿都行。”
“行,那就去琴锣屿。”
琴锣屿是一个很有人气的旅游小岛,拥有着琴弦般曼妙的海岸线,浪花拍打在礁石上发出的声音像敲锣打鼓一样热闹,故而得名。
由于四面临海,岛上夏凉冬暖,这时候去倒是很合适。
下飞机后,两人打车到海边,又买了票坐船,前后折腾了一天,到晚上七点才登上琴锣屿。
贺西京建议请个导游带路并做一做讲解,认为这样能有更好的旅游体验,免去不少吃住出行方面的麻烦。
但姜灵提出了不同意见,她认为出来玩就是要随心所欲,饿了就吃,也不必非要找大家都推荐的餐馆、景点,逛到哪里算哪里。
因为涉及到原则问题——贺西京一向怕麻烦,姜灵又向往自由,俩人各抒己见半天,都企图用各自的道理去说服对方,谁也不肯退让。
那时,贺西京没有了最初的淡漠,也没有最后的疏离,无须扮演什么,肆意在姜灵面前做着自己。
而姜灵也放下了最初的敏感,亦没有最后的歇斯底里,不必顾忌什么,在贺西京面前野蛮地生长。
那是兄妹俩感情最好的时候。
好得令姜灵在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想起来就会唏嘘。
最后还是贺西京妥协了,他揉了一把她的头发:“你啊。”
姜灵歪着头笑:“谢谢哥,下次我让你。”
之后,两人在岛上住了五天,白天漫无目的地瞎逛,碰到一只猫也能蹲下来逗半天,晚上就去沙滩喝啤酒、看星星、看烟火。
临走那天,姜灵见到一家时光贩卖店,墙上挂满各式各样的照片,每一张上面的人和关系都不同,有小姐妹,有好兄弟,有家人,更多的则是情侣。
将将成年的少女当即被迷住了,走进去细细浏览了一圈,拉着贺西京拍了照片挂在墙上,又真情实感地写了张明信片,塞进刷绿漆的木质邮筒,寄给十年后的自己。
末了还逼着贺西京写。
贺西京起初不肯,即将大四的男人了,谁还干这事?但耐不住姜灵磨,挑了一张纯黑无花纹的,拿起笔写了起来。
姜灵站在斜后面,好奇地踮起脚,想偷看。
贺西京正写着,忽然感到脖子后面有一些温热,回头一看,她的头已经凑得很近了,呼吸打在他的皮肤上,那一处就开始发烫。
他反手盖住她的眼睛,另一只手继续写:“不许看。”
“小气鬼,看看有什么不可以。”
他手上动作加快,很快写完,拿起来凝视两秒,干脆地投进了邮筒。
“哥,你到底写了什么呀?这么神神秘秘的。”
“奋笔疾书,隐匿不彰。”他答非所问地说了一句,随即拎起她买的大大小小的纪念品,径直往门口走去。
珠帘被掀起,又落下来互相碰撞,如落玉盘,清脆作响。
那座有着漂亮房子、温热沙子、蓬勃绿植、明亮色调,澄澈得仿佛能触及云端的海岛,时至今日仍没有从她的记忆里褪色。
而彼时的亲密无间,却永远地留在了2012年的夏天。
同样是海边,眼前风光却与琴锣屿完全不一样。
这个渔村有一个能与琴锣屿媲美的名字——飞霞湾。
飞霞湾海拔低,海域广,海水也清澈,到黄昏时,晚霞在天际生成,几乎像漂浮在海上,整片海面都被染得霞光万丈,因此得名。
可也只是名字诗意而已,真实的情况是当地并未脱贫,房子都是矮矮的,很旧,甚至有的房顶还是用塑料布盖着的,大多数院子里支了晾衣架,堆着杂物,只有小部分晾晒了渔网或者小鱼干。
姜灵沿路看过来,感觉这里的人并不像捕鱼为生。
路到了尽头,海就在前面。
沈录将车子停稳,二人各自开门下车。
姜灵往前走了会儿,看见港口处停着大大小小几十条船。
沈录站在她旁边,看了一会儿,忍不住开口道:“姜姜你觉不觉得这里有点奇怪?明明看起来没有几家是打渔的,但这里又停了许多渔船。”
姜灵其实也有相同的怪异感,但又说不上来哪里怪异,想了想,道:“也可能是冬天冷,所以暂停打渔,等开春了再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