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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空间大,底盘高, 起步稳, 怠速都能爬坡,转向也灵活。”一提到车子,沈录的瞌睡就没了, 津津乐道。
“不过很奇怪,隔壁邻居是个独居多年的老太太,六十多岁了, 居然也玩越野车。”
“可能买来收藏的吧?路虎的魅力,男女老少通吃呢。”
姜灵一步一步下套儿:“也可能是别人停在她家门口的。”
沈录意识到了什么,干笑一声:“嗯,也有可能。”
“沈录。”
“嗯?”
“那天清晨,你为什么突然给我打电话?”
沈录知道她指的是哪天,答道:“因为小可乐的父母找到了,我要告诉你这个消息呀。”
“可那时候才五点,你不怕吵醒我?”
“呃。”他迟疑一会儿,才接着道,“对不起啊,我那时候光想着快点把消息告诉你,忘记会吵到你睡觉了。”
姜灵听完他的回答,从被窝里探出头来,轻轻叹了一声:“没意思。”
沈录全身僵着,不作声。
“沈录,”姜灵道,“以后你没做错事的时候,就不要对我说对不起了。你说太多次,我听得腻,也承担不起。”
他沉默了一会儿,答应了:“嗯,好。”
会让她觉得为难的事,他都可以不再做。
北风来势汹汹,越刮越嚣张。
姜灵甚至有种错觉——整座房子好似都要被风卷起来,而她却在往下坠,不知要掉进一个怎样的漩涡里。
就在她皱着眉,几乎要将嘴唇咬白的时候,一道声音将她拉了回来。
沈录道:“姜姜,谢谢你每次都把你的真实感受告诉我。”
她如实向他表达出来,他才知道如何去改。
他不是个擅长看人脸色、猜人心思的人,并厌倦一切伪装的面具。
而姜灵带给他的这种坦诚的相处,让他觉得很轻松,很自在。
可他不知道的是,姜灵却有着与他完全不一样的感受。
她自认将他引为志同道合的挚友,但凡内心有所想法,无论好坏,都会及时说与他听,可他却似乎并没有在相处中投桃报李。
他对她很好,好到让她受宠若惊的程度。
试问这世上,除了他,还有谁会因为她皱眉一下,就手忙脚乱地认错?
又还有谁会因为她的临时起意,就陪她来到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
她清楚他是个君子,干净、正直、磊落,所以愿意信任他。
可是,她弄不清楚他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
如果同她一样,也是将彼此看作挚友,那么他也大可以坦诚地表达自己的情绪;
比如觉得她说得不对,就尽管反驳,比如觉得她小题大做,就尽管不去做;
比如觉得她冷傲矫情、令人不适,就尽管指出来,或者干脆离开。
可是他不,他总是在认错、道歉。
哪怕他始终好心,什么也没有做错。
外面狂风大作,屋内却寂然无声,安静得仿佛一粒灰尘落在地上也能听清。
沉默许久,姜灵决定再“无理取闹”一次,对他提出更高一阶的“要求”。
“沈录,这不公平。”她轻声道,“我每次都把我的真实感受告诉你,你却没有同样坦诚地对我。”
沈录不知她指什么,在这寒凉的夜里,额上竟渐渐有一层薄汗出来了。
难道她看出了自己的非分之想……
他不敢再想了。
虽然两人同经过生死,现下在共度同一段旅程,姜灵对他的态度也有所改变,但他是个没尝过男女之情的人,感情上是一张白纸,毫无经验。
也就实在缺乏自信与章法,不知如何才能确定她是否也已经喜欢上自己。
他率性而为二十多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何曾有过这样惴惴不安的时候?
唯独在这件事上,他小心翼翼,不敢冒进。
所以当姜灵问起那天清晨的事,他就有点慌了——
他不觉得跟踪她是一件可以拿出来说的事。
即使他的本意是为了守护。
画展结束的那天,他带着姜灵去了吴鸣家。
当时听了吴鸣的故事,姜灵趴在桌上无声哭了很久。
后来她止住哭,去洗了脸出来,眼眶却还是一片通红。
她是个不愿示弱的人,所以临走时,执意不要他送,甚至低着头说了句:“你让我静静,不要烦我了。”
话落在沈录耳朵里,自然像针扎一样疼。
然而当姜灵走出一段距离后,沈录还是跟上去了——景城的治安虽然不错,但刚经历过斗星寨的事情没多久,那些被拐妇女被折磨到麻木的样子还活生生地刻在他的脑海里,又担心人贩子还有集团同伙,所以他是绝不会让她一个人走路回家的。
当贺西京将卡宴停在路边,非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