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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坐远点。”离那么近,呼吸间能闻见他身上清冽的气息,让人难以心静。
“办不到哎。”他抬手,搁在心口的位置,“这里边儿的小东西,想离你近一点。”
“……”
“你挡光了。”身影落在她的画布上,增添了一抹浅浅的灰,很影响她上色啊!
“没有呀。”他十分无辜,“我没挡着你呀。”
你就是光。
姜灵领悟他的言下之意,极力压抑,却还是脸红了。
她终于认命般地安静了,没再赶他走——怕了他,总是有许多没羞没臊的话来怼她。
说是认命,有种被迫妥协的无奈,其实内心到底有没有高兴,谁又知道呢?女孩子常爱口是心非啦,对吧。
两人相安无事,静坐了许久,沈录忽然主动开口。
“姜姜,你真奇怪。”
她绘画的动作没停,懒散道:“我怎么了。”
沈录用手托着下巴,有点委屈:“原本我是不想这么早戳穿自己心思的,因为你之前说过,比起一见钟情,你更相信日久生情。”
“所以我就想着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
“等等。”她将他打断,“你要缓称什么?”
“缓称王啊。”
“缓称谁的王?”
“……我错了!”沈录反应过来了,“我是小男宠,您是我女王!”
求生欲就很旺盛了。
“乖。”她满意地点点头,“继续。”
“我本来打算多隐忍一段时间,让你渐渐喜欢上我,离不开我,再说破的。”
“可是昨晚你也不知道怎么了,忽然变得咄咄逼人,非要我坦诚……那我就坦诚嘛,说出自己喜欢你的事。”
“结果你倒好,先撩拨我,等我上钩,你又不认账了。”
既然双方达成共识,大事小事都要明说,沈录这会儿也不隐晦了,将自己的一腔心意与感受,都原原本本地说出来。
姜灵手上的动作缓了下来,一向平淡的口吻多了些羞赧:“我是让你做人直接一点,但也没让你这么突然嘛。”
“那你为什么非要我直接一点?是因为你懂我的心意了,所以好心帮我加点火候;还是只因为你看不惯我太过深谋远虑?”他一步步地将话题深入下去。
“嘿,别给自己贴金了好吗?什么深谋远虑,明明是拖泥带水。”
姜灵看着他,讶异于他不同往日的善辩,逻辑完美、思路清晰。
他笑:“行,就当我是拖泥带水。”
“那现在我干干脆脆了,你是什么态度?仍然无法相信我,要对我视而不见吗?”
“还是继续当朋友一样相处?”
姜灵骤然清醒。
他的话像一记春雷,惊醒了蛰伏整个冬的小昆虫。
对啊,她自诩利落、坦荡,可真面临了,又何尝不是在逃避?
如同阴雨天里一只踽踽独行的小蜗牛,陡然遇见另一只,觉得是同类,感到欣喜。可高兴之余,亦生出胆怯与迟疑,害怕只是梦幻泡影,天一亮就要失去。
犹犹豫豫中,就又缩回了自己的壳里。
她忽然看透了自己,原来,她不仅缺乏被讨厌的勇气,也缺乏被喜欢的勇气。
是被抛弃过的孩子,没有人教会她爱,也没有人教会她被爱。
到了中午,天放晴了,渔民们出来活动,骤然见到陌生人,都新奇,凑上来问东问西。
沈录好脾气,笑着应对,又拿出零食分给大家吃。
姜灵看着他的身影。
修长笔挺,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如鹤立鸡群。
沈录问一个看起来挺和善的老人:“奶奶,您家里下海捕鱼吗?”
“不捕啦,捕鱼累,又不赚钱。”
“那干什么赚钱呢?”
“去厂里打工呀,我儿子、孙子都在厂里。”
“我看海边停了二十几条渔船,那村里就只有二十几家捕鱼吗?”
“更少吧,就五六家。好多渔船都是空的,荒废好几年啦。”
闲聊一会儿,尤淇拖着渔网出来了。
沈录问道:“尤叔要出门?”
“嗯,昨晚大风,今天鱼儿都会出来,出海碰碰运气。”
“我们能跟去看看吗?”
“不怕冷的话,就跟着呗。先跟你说,海上风大,可比岸上冷。”
沈录笑得挺自信:“不怕。”
说完便去帮姜灵收画架。
“要不要给你搬到船上去?”
“不了,太麻烦。”
他认真地看着她:“先不管麻烦不麻烦,你只说你想画一画海吗?”
“想。”
沈录将画架扛上肩:“那就不怕麻烦。”
“你这样不好弄,我自己拿吧。”
见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