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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07

      沈录也不客气,熟门熟路地钻进厨房,煮了碗面。
    “新东方优秀毕业生”的手艺,一碗简单挂面被他弄得香味四溢,他一根一根挑着,却吃不下去。
    这大半个月以来,因各种事郁结于心,又想着姜灵,便一直睡不好,吃饭也不香。
    瘦了大约有十斤,一张俊脸更加立体分明。
    正发呆,尤母拄着拐杖从房间出来了,叫了声“小沈”。
    沈录听见动静抬头,忙站起来,扶她坐在桌边。
    他打量着尤母,有些奇怪她一向避着不见人,怎么今天倒肯出来。
    片刻后笑着道:“您气色大好了。”
    老人也笑了:“对啊,我从镜子里看,也觉得一天比一天更好,想必是真的要根治了。说起来,这都要感谢你和小姜,出钱帮我治病,给我找那么好的医生。”
    “客气什么?您身体健康、长命百岁,我们就开心了。”
    “这回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来?那个姑娘呢?”
    “她啊……”沈录垂眸,长长的睫毛藏住眼底的情绪。
    “怎么,吵架了?”
    “嗯,发生了一点不愉快。”
    “你错还是她错呀?”
    “我错。”沈录喉间一阵苦涩,“我大错特错。”
    不错在与她观念不合,错在没有好好说。
    错在竟将好不容易才牵起的她的手,轻易松开了。
    “你能知道自己错了就行,回头好好向她道歉。我看得出,她是个通情达理的姑娘,也是真的喜欢你,想来不会真的一直怪罪你。”
    “是,我记住您的话了,一定会乖乖认错。”
    等此间事了,他愿意负荆请罪。
    沉默坐了好大会儿,尤母始终望着他,好像要看穿他一样。
    沈录行得端、做得正,也就坦然地任她审视。
    尤母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叫他:“小沈,有个事,我想跟你说说。”
    沈录放下筷子,将碗往前推了推,应道:“嗯,您说。”
    “你这次回来,是为了尤泳的事,是吗?”
    “……”沈录没说话,垂下头。
    按照他一贯的风格,其实是不愿将自己在做的事随意说出来的,不然也不会独自暗查吴鸣的案子三年,而从来没告诉其他几人。但这回与姜灵意见相左,因她的离去而痛彻心扉,便反省起自己的错处来。
    或许,那些说出来无妨的事,说出来也无妨。
    他兀自思考着,未与尤母对视,也就错过了尤母看他的眼神。
    纠结、拉扯的痛苦,精明、决然的坚毅,在她的眼里轮回打转,始终没有定数。
    许久之后,沈录终于抬起头。
    “是。”他坦言道,“尤泳去世,检察院将苏连瑾告上了法庭——就是被尤泳关了4年的那个女孩子。我是来找证据的,证明苏连瑾是被他拐卖。您岁数大,见识广,如果知道些什么,也可以告诉我。”
    “我一个黄土埋半截的人,能知道些什么?他们那些年轻人的事,我也管不了。”尤母摆摆手。
    “不过,我这里有一点东西,是尤泳放在我这里的。”
    “嗯?”
    “卖掉祖屋之后,他搬去船上,说船上潮湿,怕东西坏,就托付在我这里。”
    “我从来没打开看过,但依他自己所说,里面是他的全副身家性命。”
    “现在尤泳已经走上黄泉路,这东西无人认领,放我这儿也不是个办法,万一让我儿子看见,只怕要起什么歪心思。”
    提到儿子尤淇,尤母叹了口气:“儿不教,母之过。他爸去世得早,我一心只顾温饱,也没能好好教,使他成了现在这副不疼人、不成材的样子。”
    “好在有你来了,不知道使了什么样的方法,让他现在终于肯疼人一点了。”
    “我的病让你操心,连孩子也要你出手来教,对你也不知道是该感恩还是该惭愧了。”
    这个话题过于沉重,沈录不知如何接话,只好沉默着,起身倒了杯热水,放在她面前。
    尤母喝了一口:“说回尤泳吧。他也是个可怜人,家里只剩他一个,连个帮忙收尸的人也没有。”
    “我自己的一口饭,尚且吃不到嘴里,实在没有心力去顾别的了;如果让我儿子去办——他的德行,你也知道,估计挖个坑一埋就草草了事,大半的钱都要落进他的口袋了。”
    “所以,小沈,我将尤泳的东西都给你。”
    “东西值钱,你就帮他好好办一场;不值钱,你就小办,好歹弄副薄棺,让他不至于死后连个安身的地方也没有。”
    “好。”沈录点头应下,“我向您保证,不管这个案子最后的结果是怎样,我都会将尤泳妥善安葬。”
    他这话,尤母是信的。
    当日得他照拂,得以请医问药;
    后来得他教训,尤淇会孝敬老母、疼爱老婆了;
    今日又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