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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捡起来看。
这张侍女扶着她上马车的背影图,应当是两人一起从京城前往鼓叶城那次。这张画了她巡城的样子——陈寻雁没料到这事儿也被先生瞧见了。这张画了她独自在宴会上的样子,旁边写了一行小字:她不快乐。陈寻雁没想起来是哪次宴会,没遇见先生之前,她不快乐的日子多了去了。这张的背景却是将军府,画中的她低眉敛目。陈寻雁坐在地上直乐,这张她能认出来,路先生冒冒失失上门提亲那次。那是她第一次看见一向冷静的先生露出些慌张来。
后面没几张画像了,却多了些零乱细碎小字:今日在宴会上遇见了二姑娘。今日与二姑娘同行一路,相谈甚欢。今日与雁雁一同外出……
陈寻雁兴致勃勃地想看看当日路先生来提亲,被她一口回绝时的心理活动。想来是觉得没面子,细细碎碎里似乎没一句提到当日。她没看见角落里一行小字,只看见了那句“雁雁处处都好,只颇调皮。”
看了先生写的这许多,陈寻雁决定给他留点东西。当即自个儿磨了墨,提笔肆意地写下几个大字:亲卿爱卿,是以卿卿;我不卿卿,谁当卿卿?算是对先生说她顽劣的报复。
她把画像纸页都收了起来,放回匣子时,终于发现自己有了些许睡意。
“先生就是医我的药!”陈寻雁顺势倒在书房作临时休息用的床上。先生平时公务繁忙,许是处理政务到半夜,多半都将就歇在了书房。陈寻雁此刻埋在被子里,感受到久违的先生的气息。
陈寻雁裹着被子,一心一意地打算着什么时候嫁给先生。逐渐眼皮粘涩,睡意滚滚袭来……
路惊鸿近来几月都未曾收到小姑娘的来信,怕是京城琐事太多,她累着了才无心写信。这日终于收到京城来信,却只有薄薄一纸,全然不似以往四五页的洋洋洒洒。
他心里存了些心疼,担忧雁雁真的累了却还要强打精神提笔给他写信。连带着检讨自己似乎也不应该连连往京城去信,添了雁雁回信的负担。
他取出信纸,几行字一览无余。却仿佛怀疑自己所见一般,又从头至尾读了一遍,脑中念头纷纷扰扰地作乱,最终读清了信上所言。
他一眼便认出此信不是出自雁雁之手,而是大公子代笔。
大公子在信中开门见山,直说他与雁雁的婚约不能再继续了,却不言明原因。后面大公子再写什么亏欠、补偿,路惊鸿都没能看进去,他只在心中冷冷地想:为什么?
是大公子觉得他不配娶雁雁?
是陈家寻到了更有救国能力之人?
还是雁雁……变心了?
路惊鸿强压下心中翻江倒海的酸涩。他不信,若非雁雁亲口告诉他,他就不会信。
第 45 章
近日大齐朝堂上出了两件大事。
一件是鞑靼老首领天狼王暴毙。鞑靼部落里盛传此事为方无应所为,群情激愤,直找大齐讨要说法。鞑靼王子克烈还逗留在京城,两国出了这样的事,崇武帝面上也不好看,也不管传言真假,先把方无应都指挥佥事的官职褫夺了,也算给个交待。
自从上次设计推脱了前去东南一事,方无应便知太子定不会放过自己。且这事的确是他做的,不过早了几个月。故他在交出官服与印信时,眉毛都没皱一下。带兵打仗,从来不只是靠那官帽。
作为补偿,朝廷给准备动身回鞑靼的克烈送上一位公主——赶着日子从宗室女中挑了一个出来封为公主,送到鞑靼和亲,以示两国通好。至于克烈先前所求的沉璧公主,此刻也没人敢提了。沉璧公主不明不白地走失七天,不被皇上为了皇家名声送去皇寺做姑子,已是皇恩浩荡。
京城里又为这鞑靼王子带着新媳妇回去奔丧的事议论纷纷,连城墙根下的地痞流氓都直摇头,道鞑靼人果真野蛮粗鄙,只可惜了这位冰清玉洁的公主。
方无应无事落得一身轻,日日拉着陈霁出门。不是泛舟湖上,就是登山访寺,再者便是在大街上闲逛。大公子仙人之姿,方将军英气逼人,两人结伴而行,时常惹得身后跟了一众含羞带怯的女子偷看
。
为了装得更逼真,方无应在外走动时干脆坐了轮椅。只是苦了陈霁,他要一边忍受着其他人黏黏糊糊的目光打量,还得腾出手来推方无应——他脾气古怪,只肯让陈霁推。偏偏京城里还有传言,说是他浪荡性子带偏了人,连一贯不苟言笑的方将军都日日沉迷寻欢作乐。
陈霁听了这些浑话都快气死了,明明是方无应非拉了他出来!他在庄子上累死累活地搞□□,还被人这样议论。
念及此,陈霁气得撒了手——他不干了。两人此时正身处一片山林之中,没有小厮跟着打扫或是抬凳子,有洁癖的大公子自然不可能席地而坐。他毫不客气地拉了拉一脸悠闲自在地方无应,“起来,给我坐会儿。”
方无应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伸手指指大腿,带笑道:“可是我腿疼。”
陈霁气得一巴掌拍在他大腿上:“还跟我装!”方无应有没有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