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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额是按照各地报考学子人数划定,像谢行俭所呆的雁平县,院试大概能录取十五人左右,最多不超过二十人,禀生名额更是稀少,一般一个县只有两到三人的样子。
    纵是如此残酷的录取方式,依旧有很多童生硬着头皮往里钻。
    毕竟秀才比童生高贵,它才是正经的求取功名的起点,只有成为秀才,才有资格见官不跪,减免赋税等。
    一些卓乎不群的秀才,地位甚至与高等学府国子监监生旗鼓相当。
    倘若有机遇得学政官举荐成为五贡生,还可以直接被任命为知县以下的小官吏。
    但五贡学子就职比较复杂,需要学政官们联合知府大人根据地方学子的科举排名以及年资进行删选,只有简历合格才可以,而且五贡学子种类多,因此就职的职务也大有不同。
    之前徐尧律徐大人留给他的书单中,就有一本书是专门讲述科考事宜。
    他之前多次麻烦陈叔帮他在府城打听书籍下落,陈叔四处奔波跑了不少地方后,终于帮他集齐了徐大人书单中所列举的书。
    他记得那本书上说五贡分为恩贡、拔贡、副贡、岁贡和优贡。
    其中副贡最受大家所熟知,便是从那些乡试未考中举人,而上了副榜的学子中选拔。
    在副榜被选中,可以出任县学教谕、教习亦或是衙门里的县丞、主簿等。
    一旦上副榜,就意味着乡试落榜,谢行俭当然不希望他要考两回乡试,所以对于这类名额毫不关心。
    第二天考完院试的水平测试后,那些准备今年院试的童生们纷纷收拾东西离开县学,归家准备前往府城。
    县学的秀才们也有不少人收拾包裹赶考乡试,因此县学一下空了大半人,于是训导们决定给余下的学生们放假,直至院试与乡试考试结束。
    谢行俭回到铺子后,盘坐在闷热的小阁楼里,仔细的将刚考过的水平测试题目默写出来。
    因他不参加今年院试,他的考卷是不需要送往府城检阅的,他便将他的答题内容跟着默写一遍,待字迹干涸后,卷起来好好的放置一边。
    八月中秋前后,谢长义一直呆在林水村农忙,铺子里的生意也面临着淡季。
    八月天,天气炎热干燥,一家人挤在铺子里实在转不开身,谢行孝当即关了铺子门,打算回老宅帮忙收割庄稼。
    租来一辆牛车后,谢家一行人伴随着丝丝热风,浩浩荡荡的回了林水村。
    谢行俭自从四月府试从老宅出门后,很少再回老宅,此次一回来,他发现村子变化极大。
    成片的茅草屋消失不见,几乎都换成了青砖瓦房,各家院子的篱笆全扎着整整齐齐的竹篾,住下山脚的人家甚至抬了山上的大石块垒砌院墙,远远看去,气派非凡。
    “去年大茴香价钱低,好多人舍不得,便都晒干存在地窖,啧啧,今年时来运转啊,大茴香一下子翻了三倍,可把大家高兴坏了。”
    王氏掏出大门钥匙,笑的道,“这一有钱啊,谁都想过好点,你瞧瞧,这会子还有谁家愿意住茅草屋,便是有,也是那些好吃懒做的家伙,但凡当年买了山头好好打理过大茴香树的,家里现在都有些存银,不穷。”
    谢行孝放下肩上的包裹,笑道,“可不是嘛,家家如今都有了银子,换个青砖屋子住,舒坦,嘿嘿!”
    “爹前几年下了大手笔,咱家造屋时用的全是上好的青砖。”
    谢行俭放下行李,抚摸着光滑的墙壁,轻笑出声,“纵是地动震上一震,也就裂开几道痕迹,如今用石灰拌土抹一抹,简直跟新的一样。”
    王氏眼睛往下一压,瞥嘴嗤笑,“你爹嘴上虽说一家子住城里好,可你看他买了房后,又急着回来修理老宅,我看他啊,心里还是放不下老宅。”
    “这是人之常情。”谢行俭劝他娘,“这屋子是爹一手建起来的,自然感情不一般,何况地里还种着粮食,您跟爹经常要赶回来看着,可不得把老宅翻新一顿,否则回来都没地睡觉。”
    谢行俭是家中的宝贝疙疤,他说着话,王氏乐意听,也听的进去,有时候他说的话,比大家长他爹说的还有效。
    这不,王氏脸色立马由阴转晴。
    “你爹这会子想来是在地里忙活,我去烧壶茶水,再添几碟子饱腹的吃食,孝哥儿,你等会下地的时候一并给你爹带过去。”
    谢行孝应了声,转身去仓库翻找出几把镰刀以及几张背篓。
    谢行俭马上就十四岁了,半大的小伙子在庄户人家,早已算个劳力。
    在谢家,这些年王氏和谢长义虽然疼爱他,但也不是事事都叫他只看着不下手,自从他长到十来岁,每年秋收,家里人都会喊上他,一块去田里劳作。
    小时候他个头小力气也小,所以只能帮忙捡大家割落的稻穗,如今长大了,他也要跟着他爹屁股后面,学着割稻。
    稻禾粗糙,叶面上长着一圈细小的绒毛,容易割手,谢行俭便戴上他娘特意缝制的手套,弯着腰,挥舞着镰刀在地里奋力收割。
    他不是经常出来干活,手生疏,因此速度比不上田那头的他爹,他才割三行,他爹已经割完八行了。
    “小宝,歇歇吧。”谢长义直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