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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由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去统领一部,即便皇帝同意也没用,群臣反对啊。
朝堂上不知有多少官员熬了半辈子就等着老侍郎和老尚书致仕,到时候他们的官位好往上提一提,所以,这时候像谢行俭这样的年轻人空降过去,根本说不通。
而且,谢行俭觉得他二十来岁的能力也不足以支撑起六部事宜。
谢行俭想如何才能不蹉跎半辈子就能登上高位,想来想去唯有走赤忠馆这条路。
斟酌了一下,谢行俭回答钟木鸿,“我打算从赤忠馆肄业。”
钟木鸿不解,“你刚不是说朝廷留给赤忠馆学生的官位都是些小鱼烂虾,怎么你还……”
谢行俭一脸兴趣状的望着钟木鸿,“怎么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小心被别人带进沟里而不自知。”
钟木鸿顿时惊愕,结结巴巴道,“难不成,你,你,刚才你说的那一番话是在糊弄我??”
谢行俭高深一笑,“谁知道呢?毕竟以后的乡试如何,岂是我一张嘴能说得准?搞不定就出了变故呢,到时候咱们国子监赤忠馆的学生比之那些新科进士更为受皇帝待见也是有可能的,你说对与不对?”
“不可能!”钟木鸿被谢行俭戏弄过几次后,倒也学聪明了,“进士科进翰林院是跑不掉的,赤忠馆再如何厉害,皇上也不会允许他们占了翰林院的位置。”
谢行俭哈哈大笑,“木鸿兄说的没错,只不过我没想过进翰林院当差。”
“你竟然不想去翰林院??那可是天下读书人梦寐以求之地啊!”钟木鸿忍不住忿忿,拿手贴谢行俭额头,嘀咕道,“莫不是那孙思霖将你脑子打坏了?”
一说孙思霖,钟木鸿气的咬牙切齿,“你是不知道,自你离开食馆后,孙思霖和他的那帮狗腿子说了好一通你的坏话,哼,没有一句能入耳,那些人简直妄为读书人,竟然什么脏言乱语都能说之于口。”
谢行俭不屑的哼了一声,“孙思霖得亏有一个好爷爷,不然国子监岂容他这样放肆。”
“行俭兄,若不是我提状元,孙思霖就不会嘲笑咱们,你也就不会被打,都怪我……”钟木鸿神色恹恹。
谢行俭锤了钟木鸿一肩膀,笑道,“什么怪不怪你的,说话咋这么娘娘叽叽,以后可不许在这般与我见外了,我生气是因为上午助教的事,心烦的很,刚好孙思霖撞上来了,我一气之下就……”
钟木鸿深深一叹,心情有些复杂,“咱们与孙思霖不过是同窗之间闹的小摩擦,至于助教先生,诶,着实麻烦。”
谢行俭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身边这位单纯的少年,心道助教先生懒散一事其实好解决,最棘手的应该当属孙思霖。
“不急,”谢行俭目视着朱雀街上熙熙攘攘的老百姓,陡然精神起来,讥讽笑道,“助教先生不将称颂馆放在心上,自然有人会这件事捅到祭酒大人那里去,等着看吧,最多年前就有好戏看了。”
距离过大年还有一个多月,这时候各地国子监选拔一事应该早已结束,若谢行俭没估计错时间,这批通过考核的学生已经在来京的路上了。
谢行俭目光偏向南边,暗忖不知魏氏兄弟考的如何,两人是否已在来的路上?
“行俭兄的意思莫非是……”钟木鸿若有所思。
谢行俭笑意加深,“等后一批学子入了国子监,人数一多,助教先生再想偷懒怎么行?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呢,说不定就有不怕死的状告到祭酒大人那里去。”
“咱们这批人也多啊,怎么不见人去告状……”钟木鸿说到一半就羞的没再往下说,他自己就是这批学子当中的一人,然而因为胆怯不想惹是生非,所以对于助教的事只会嘴上和好友说说,在外边却是一个字都不敢表露。
谢行俭容色一肃,他何等聪明,立马猜出钟木鸿心中所想,微笑道,“木鸿兄无须自责,你我不过是一介凡夫俗子,想与是是非非离的远一些根本不是过错。”
“咱们这些地方举荐上来的学子大多数都抱着与你相同的想法。”谢行俭正色道,“他们聪明的着呢,得罪助教的事他们才不会做,不过一个月后考核进来的就说不准了,各式各样的人都有,不乏有心直口快的……”
然而,这一回谢行俭错的离谱,他们这批优监生也有很多直言不讳的胆大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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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这天谢行俭正在家休养呢,殊不知称颂馆早已闹的天翻地覆。
谢行俭这两天呆在家除了温书,就是研究吏部尚书孙之江的人际关系,听到钟木鸿说起优监生大闹称颂馆一事时,距离这件事已经过去两天了。
“你说两个助教先生都被拉下台了?!”谢行俭脸上是又惊又喜,不过很明显的是喜色占去了大半。
钟木鸿谢过王多麦倒上的热茶,盘腿坐在床上,笑容满面道,“此事千真万确,我本也不知情的,我今个跟中人去京兆府签宅院红契,迎面偶遇上官差押懈犯人,我胆大多瞧了几眼,嗬,这定睛一看,蓬头垢面的两个邋遢人正是咱们馆的助教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