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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证据。”
“下官知道三司办案讲究实证,”李通许红了双目,扯开胸前宽大衣摆,露出胸口大片淤青,哽咽道,“只大人也看到了,朱庶常在翰林院都敢对下官这般狠戾,可想而知他背地里会做出什么事,我娘…她心性不坚定,别人随便撩拨一下,她就会进赌坊将家产陪个精光,这算不得什么,下官担忧的是,她将命都赔进去…”
“赌——”谢行俭默默的将视线从李通许身上的淤伤移开,厉声道:“最是沾染不得,你是读过书的,怎么也不知?你娘头回赌的时候,你就应该竭力拦住她,如今你娘到了这种见赌就进的地步,你这个儿子要担大半的责任。”
李通许听着不是滋味,他从小没娘,家里这个庶母照顾他尽心尽力,爹走后,他自然要孝敬庶母,可没想到,他一时心大让庶母进了赌坑。
“还望大人赐教。”李通许一脸歉意,重重的朝谢行俭鞠躬:“赌难戒,下官想了无数法子也于事无补,如今朱庶常知道下官家中的情况,紧抓着下官庶娘的七寸,下官实在不知该如何——”
“所以你想拔掉朱庶常这根毒滕?这样你娘就能免遭祸害?”谢行俭一针见血的问道。
李通许呐呐点头,谢行俭掩盖不住失望,绷着脸教育道:“朱庶常威胁你是他不对,但你纵容庶母行赌又有什么高尚之处?”
“下官没有!”李通许满脸愧色的狡辩。
“你说没有?”谢行俭拔高了声音,“那你且说说,你娘是不是还在赌?你明知你娘手痒耐不住,你还将皇上赏赐的银子寄给你娘,你若真为你娘着想,这笔银子就不该寄到你娘手里!”
他顿了顿,看李通许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便放缓语气道:“你都说了你娘容易被人诱引至赌坊,这样的情况,你怎还将她留在老家,如今最紧要的,是将你娘接到你眼皮子底下看着。”
李通许头点如捣蒜,冲着谢行俭躬身而鞠,低声道:“大人所言极是,只不过下官担心朱庶常他不放过下官…”
“你且放心。”
谢行俭目光透过松树缝隙,落在远处大汗淋漓依旧对着杜大人点头哈腰的朱庶常身上,冷笑道:“他是否如你所言有没有被人顶替,一试便知。”
李通许愣住,问谢行俭想怎么试。
谢行俭微微一笑,循循善诱道:“你既然敢跟本官检举,势必是存了和他鱼死网破的心思,本官做事向来不喜欢拖拉,他既对你拳脚相加,你回给他一顿竹鞭子便是,你可敢?”
“打他?”李通许脸色一变,趔趄的往后退了两步,摇头道:“朱庶常家中富裕,下官若伤了他,他定会找下人围堵下官,下官一介书生,怎抵挡的住,不妥不妥……”
谢行俭恨铁不成钢的叹口气:“你怕什么,你如今有他的把柄,你该高他一头才对,你且按照本官说的去做,他再威胁你,你只管和他正面刚,闹得越大越好。”
他最讨厌的就是校园霸凌,呸,职场欺凌更不行!出现这种事,最不该的就是忍气吞声,人都长了嘴,应该大胆一些说出来,说出来才有人替你主持公道。
李通许神色尴尬,勉强笑道:“谢修撰和旁的大人似乎格外不同,杜大人和程大人总是教导我等同在翰林院做官,应当和睦相处,互相扶持,然大人却…”
谢行俭朝北边院士主院拱拱手,笑道:“两位大人说的当然没错,只你也贴身体会到了,朱庶常可没把你当同舟共济的同僚看待,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若一味的懦弱,朱庶常日后必会变本加厉的欺辱你。”
李通许低垂的眼神充满愤恨,才换上的衣袍颜色撇旧无光,只见他紧咬着嘴唇,双手攒成拳头颤抖,残留的男儿尊严驱使着他默默点头,哑着嗓子道:“大人说的极对,下官之所以畏手畏脚,是唯恐朱庶常报复才一味隐忍…”
“他已经在报复你了。”谢行俭冷哼着提醒,“他让你再次毁文书,做不到就将你娘往赌坑里扔,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是个男人都不能忍!”
李通许吸了吸鼻子,暗暗咬牙道:“大人教训的是,下官知道该怎么做了。”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谢行俭笑道,“朱庶常人前一副老好人的样子,每每在众人面前都喜欢替你说话,不知情的都以为你俩关系融洽。”
“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