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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怒火鼓胀的要爆炸,拍着桌子怒骂道,“一群不堪大用的混账东西,睁大眼睛看看手上的考卷,哪一道试题超出了院试考卷,啊?”
谢行俭垂眸打量起手中的考卷,每一道试题后面都增有先生的一行小字,添加的应该是这回院试真正的考题。
整张考卷,虽没有一道雷同考题,但只要仔细思考就会发现,两套考卷出的题目,有一半都是能对上的,至少是同类型。
学生们只要能掌握住这些文章,万变不离其宗嘛,无论怎么考,应该都不会出大错。
史论题因阅卷考官的缘故,虽不能拿满分,但就手上这些中规中矩的题目,他觉得拿个百分之九十五的分数应该不成问题。
然而,听林教谕的意思,今年县学的学子在院试上发挥的并不理想,谢行俭不免震惊。
林教谕历来说话狠厉,把学生们喷的狗血淋头。
“你们几个又不是第一回考院试,明知中途不能如厕,偏偏跑去上!脑子呢!”
有人忍不住小声反驳,“人有三急,憋不住嘛!”
林教谕“啪”的一声往桌上拍案尺,怒火中烧道,“就你屎尿多,就你憋不住?入场前老夫千叮咛万嘱咐,开考之前必须去一趟茅厕,那么长的准备时间,你屎憋哪去了?!”
老童生们战战兢兢的不敢再说话。
谢行俭强忍着笑,开考后不能如厕,虽有些过分不通人情,但也是为了学子着想。
你想想看,考房一个弹丸之地,本就脏污狼藉,若再添些乌烟瘴气的气味,啧啧,那臭气熏天的滋味,常人都难以接受,更何况还要经历大脑风暴的考生。
所以官家才会出一项冷酷无情的规定:中途离场如厕,一律盖上屎戳子。
一旦有了这个侮辱印记,你这场科考也就到头了,当然,不排除有人心理强大,丝毫不受影响的认真答完考卷。
只不过,你即便答的再好,考官们顶多让你上榜而已,一甲名额是想都不要想。
“在去府城的路上老夫是怎么说的,入场前少说多看,陌生人过来搭讪,你们都给老夫闭上嘴不许理会,你们摸摸自己良心,问问自己可做到了?”
老童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后耷拉着脑袋摇头。
今年的天气格外炎热,排队入场时,他们几个就渴的厉害,竟然喝光了带来的凉水,为了以防考场用水不够,他们听到卖水的吆喝声,就花了一个铜版去附近摊子买了一壶水带上。
就是这壶水造的孽啊!
考场上他们不敢多喝,无奈口干舌燥,最后还是忍不住呡了一小口,就是这遭殃的一小口,害他们跑了好几趟茅厕。
如今细想想,定是这水有问题。
“还不给老夫把头抬起来!”
林教谕啪的一下又是一声暴响,被骂的老童生们吓着抖肩膀,有些还开始小声啜泣。
“越临近开考,越是要注意外面的风向,从你们进入县学的头一天,老夫就说过,这世道科举不易,人心难测啊——”
谢行俭忍不住替这些人感到可惜,他的这些师兄同窗们,依他们的学识和潜力,如若不出意外,这回考上秀才的可能性很大。
似是想到什么,林教谕突然收起教尺,强挤出一丝笑容,“你们甲班的这些人,不过是一时疏忽,且你们年岁不大,明年还可以继续考。”
谢行俭将目光投注于林教谕身上。
林教谕略一沉吟,摇着脑袋发笑,“只乙班和乡试的那些秀才们可惜了,考不上便也就罢了,还活活糟蹋了声誉,如今事情还没传到县里,可在府城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真是丢尽了天下读书人的脸面,龌龊不堪!”
谢行俭眉心一跳,一种微妙的想法在他脑海里猛地一闪而过。
“滑天下之大稽,荒缪,简直太荒缪了!”
林教谕抚掌讽刺,“老夫在县学教授十余年,从未见过今年这种耻于言表的现象,院试童生八人,通通落榜,乡试九人,也无一例外。”
“嗬,要说流年不利,怎么这些霉运就全进了咱们县学?”
林教谕越说,脸上寒气越重。
“咱们雁平县今年颗粒无收的局面,在各大县学之间沦为笑柄不说,还得了知府大人好一顿斥责,倘若明年县学依旧如此堕落不堪,老夫看这学堂恐怕离避门不远矣!”
两场竟然一个都没考中?
谢行俭闻言啪叽一抖,惊的他下巴险些磕到桌子。
这,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63】二更
从林教谕恶声恶气的咒骂讲述中, 谢行俭方才了解清楚府城发生的事情。
原来隔着府城衙门礼房大概三四条街远, 有一条窄口街道叫美人巷。
因今年恩科并举,下达旨意时,距离八月份的乡试已经不远, 时间紧迫, 他所在的平阳郡郡守便宽厚下令准许考生前往所在籍贯的府城应试, 无须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