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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乱,黄庶常大胆抬眸,拼着再被骂一回的下场,黄庶常惶恐的说出他们进来的目的。
“大人为了翰林院呕心沥血,下官等惭愧,不过大人投身朝政之时,可千万要保重身子啊。”
金庶常心思活络,连忙附和:“大人今天似乎格外疲惫,下官和黄庶常担心大人,这才斗胆过来问问,大人可是遇上了难事?若有,大人不妨和下官说说,些许下官能帮上忙。”
“你们的好意本官心领了,”谢行俭侧身摆摆手,勉强挤出三分笑容,和气道:“本官不过是这两天熬夜太过,双眼发涩,多歇息就会好的。”
金庶常正准备说请大夫过来看看,却被谢行俭一句话堵住了嘴。
“你们不给本官添乱,本官就已经心满意足了,赶紧回去吧,要想帮本官,就好好的教会新来的庶常。”
见打听不到消息,黄、金二人只好丧着脸离开。
谢行俭恹恹的瘫在椅子上,心想他该收收心了,可不能将情绪带到官场,连黄、金二人都能发现他的不对劲,那么,躲在暗处监督翰林院的人呢?
唤人端来一盆冷水,洗了把脸后,谢行俭抖擞了精神,开始认真办公。
诚如他所料,他的不对劲,不消半个钟头,就有人汇报给了敬元帝。
敬元帝轻呷一口温茶,听完回禀后,垂下眼睑问谢家最近出了什么事。
来人细细的将雁平来信的事说了,敬元帝把玩着手中的官窑粉釉瓷盏,浅笑道:“这小子倒拎的清孰轻孰重,不愧是朕看中的人。”
“皇上就不说说谢行俭为谋锦绣前程,竟铁石心肠到对族人的大限将至都无动于衷吗?”
对面坐着的人含笑如沐春风,轻描淡写的指责谢行俭的不对。
此人语气很淡,意味却极为厉害,嘴上说谢行俭,尖锐的目光却直刺敬元帝。
一旁伺候的钟大监脸色瞬变,敬元帝却很轻松自在。
“爱卿是在怨朕铁石心肠杀害李松?”敬元帝合上茶盏,将喜爱的粉釉瓷重重的掷在桌上,力气之大,瓷盏瞬息碎成八瓣,里头的茶水沿着桌脚往下直淌。
“微臣不敢。”徐尧律起身垂头拱手。
“你有什么不敢的!”
敬元帝皮笑肉不笑的道:“当年为了向家大小姐,都敢求到父皇面前,让身为东宫的朕去替大臣之子涉身北蛮险地,你说!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咣当一声,随着敬元帝怒火咆哮,屋内瞬间静了静,就连袅袅飘散的龙涎香都被震的拐了个弯,钟大监心跳的极快,甚至不敢喘气。
徐尧律从容不迫的跪下,因为对此事供认不讳,所以徐尧律只字不言。
敬元帝不想旧事重提,可今天听到他捧在手心的臣子,拐弯抹角的愤恨他杀了李松,作为九五至尊的帝王,谁能忍气吞声允许这种事发生。
此事过去了多年,敬元帝早就不怪徐尧律了,相反敬元帝打心眼感谢徐尧律,若非徐尧律上奏父皇让他领兵出征,他当时就找不到机会向父皇展示自己。
为帝王者,就要心狠,当年在北蛮地界遇袭,如果他不伤的惨烈些,父皇就不会下定主意赶成王去封地。
说到底,徐尧律年少做的事,无形中帮敬元帝拔除了皇位竞争对手。
“谢行俭的事,你怎么看?”敬元帝缓和了语气,话锋一转,回到之前的话题。
“为臣子者,此时此刻他还能坚守翰林院,当奖。”徐尧律面无表情道:“但身为谢氏族人,不去送一送老族长,可以说不孝,当罚。”
“忠孝两难全。”敬元帝听后沉思良久,“他的难处朕该理解,爱卿且先回去吧。”
徐尧律走后,敬元帝立马宣旨让谢行俭入宫。
谢行俭这次进宫有些提心吊胆,他没有跟爹娘回乡这件事,他是越想越后悔。
一来是觉得对不起老族长,二来是担心敬元帝觉的他不是个东西,没孝心。
所以进了宫后,他头一个就是跟敬元帝请假,说他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