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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人看着,你让本官跟一个毛头小子道歉,这不是笑话吗?”何县令虽惶恐, 但就是不愿落下面子, 因而竖着眉毛反驳。
谢松柏在旁弓着身子,笑道:“何大人, 您别跟小孩计较,咱们屋里边请。”
谢松青见自家大哥欲将外人往父亲灵堂里带, 顿时心里窝火, 老爷子才闭上眼, 就请何县令进去祭拜,这事太不像话, 按规矩要等明天才行。
今个只能允许同族的人进出,不然老爷子到了地府不能安宁。
谢松青不想搅了父亲的升天路,立刻大声阻拦:“何县令留步, 今日家中丧事才办起, 乱糟糟的,唯恐惊了何大人的大驾, 不若大人明日再来?”
来什么来,周师爷腹诽,连忙招呼何县令往外走。
何县令大清早过来看谢行俭的笑话时,没预料到谢氏今天死了人,要知道的话, 他肯定不来碰霉头。
有了台阶下,何县令巴不得早早的离开林水村。
谢松柏没眼力界,抡起拐杖作势打谢松青,“要你多嘴,大人好不容易来一回家里,你这个小兔崽子,你找打是吧!”
“松柏叔!”谢行俭皱眉厉声喊住,“今天可不是你撒泼的日子。”
声音威赫沉闷,吓得谢松柏一个激灵,拐杖都没拿稳,橡木拐杖咕噜咕噜的在地上打滚。
“你再说一遍!”
谢松柏回过神,胡子气的打颤,暴跳如雷的冲谢行俭吼:“你个毛崽子敢对老子指手画脚?按年纪,我都能当你爷爷了,你别以为你去了趟京城就了不起?”
“就是了不起。”
谢行俭冷笑两声,立在人群里,铿锵有力的道:“本官是皇上亲封的从六品翰林侍读,在京城,管着三十几位比何县令还大的官,松柏叔,你与其高捧何县令,还不如说我几句好话。”
院中村民们闻言脸色各异,有畏惧,有不安,更多的是惊喜,不少耐不住的人开始拉住王氏,低声询问小宝在京城当的官是干啥的,真的比何县令官大吗?
还有人捂着嘴歉意道:“我还以为小宝这孩子刚才是说笑呢,但瞧小宝说的头头是道,那肯定是错不了的。”
说这话的妇人算是谢行俭没出五服的亲戚,眼瞅着他们谢家出了大靠山,妇人当即挺直肩膀,拉着王氏有说有笑。
“你说的是真的?”谢松柏沟壑纵横的老脸上挤出一丝丝不相信,“你别是糊弄我们这些不识字的人吧”
“是不是真的,松柏叔问问何县令呗。”谢行俭眼珠一转,轻笑的对着门口处扬声:“何县令,你来替本官做个证。”
“做什么证?”
刚才已经离开却又折回来偷听的何县令被谢行俭逮了个正着,当即红了脸惊慌失措的愣在原地,接受院中人的注视礼。
周师爷心痛难以自抑,都要回去了,谁知他家大人好奇心作祟,非要回来偷听。
买来的官果真没实料,周师爷站在门口不满的觑了一眼何县令肥胖的背影,心道人家谢大人不愧是科班出身,一句话的功夫就震住了一县父母官。
“你我同朝为官,理应清楚在民间冒充朝廷命官的严重性吧?”谢行俭呵气道。
“这…这…”何县令犹豫不决。
何县令没认真读过几年书,他哪里清楚这些事。
“以假乱真冒充朝中官员,论罪,当斩首以警示百姓,告之官威不可亵渎。”周师爷不耐烦的压低声音,对何县令解释。
何县令恍然大悟,脸色一会青一会红,看谢行俭的眼色越发谄媚。
没有这一层说法,何县令还以为谢行俭之前是在说假话呢,这也就能解释的通,为何周师爷让何县令向谢行俭道歉时,何县令大言不惭的说掉面子。
如今有这条砍头的律法存在,何县令只觉难堪至极,回头气恼的瞪了一眼周师爷。
也不知师爷从哪得来的消息,说新科状元不受皇帝待见,被皇帝一旨赶出了京城。
瞧瞧,有赶出来后,官职不被剥夺的吗?
定是谣传!
周师爷心里发苦,守城门的官差小哥是周师爷的小舅子,这不今天天还没亮,谢行俭的马车停在城外,周师爷的小舅子死活不放行,说开城门的时辰还没到。
谢行俭着急回家,便让高深交银子给看门侍卫,好行个方便。
行方便途中,小哥趾高气扬的问车上坐的是谁,高深甩出路引,小哥一瞧名字,嘿,耳熟!
马车走了几步,小哥眼睛一亮:“谢行俭?不就是林水村传的神乎其神的谢大状元吗?他咋这时候回来了?”
小哥秉着有疑惑就问姐夫的原则,将谢行俭的行踪快速的通报给了周师爷。
周师爷听闻此事后觉得蹊跷,摸着下巴沉思:“按理新科状元要在翰林院点卯三年,这会子哪里有空返乡?莫不是他在京城出了岔子?”
“肯定是得罪了皇上。”
一根筋的何县令笃定的敲桌,得意洋洋的摇头晃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