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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在他身边学习的林大山要参加今年的会试,他作为好友, 理应避嫌。
    理由充分,敬元帝只好换其他人上。
    谢行俭乐的在翰林院和林邵白他们准备散馆,其实庶吉士的散馆, 身为侍读的谢行俭压根就不需要参加,但这两年,在翰林院一众同僚眼里,大家心知肚明谢行俭将会被提拔为翰林掌院学士, 成为翰林院史上最年轻的院士。
    想要成为掌院学士,总不能名不正言不顺吧,所以敬元帝才命谢行俭参加今年的散馆考试,以名次排名最为服人。
    谢行俭不负众望拔得头筹,顺利升任掌院学士,与他一道提拔上来的有当年的榜眼卢长生。
    林邵白和魏席坤没有留在京城, 授官去外地做了县令,钟木鸿则去了御史院,派为御史主事, 让谢行俭感到意外的是,当年和他有过节的李通许留馆在翰林院,升任检讨。
    除此之外,之前跟在他身边的黄庶常和金庶常均留了馆。
    散馆结束后,举子们的会试渐入尾声,这两年在京城,林大山几乎成了谢行俭的小跟班,但凡谢行俭休沐在家亦或是夜里下了衙门,林大山都会准时出现在状元府,谢行俭依照当年的约定,每月在给书肆出考集的空余,会根据林大山的自身情况另出一份考集。
    查漏补缺加上谢行俭时不时拎着林大山耳提面命,今年的会试,林大山众望所归,顺利登上四月的贡士杏榜。
    这天,林大山带着林教谕来到谢家,老师来了,谢行俭当然要亲自出来迎接。
    罗棠笙在亭中安排了一桌酒席,时下京城细雨朦胧,坐在凉亭里吃着小酒,望着院子里经雨水冲刷后娇艳绽放的杏花,谢行俭的心情不是一般的舒畅。
    “先生为何不在京城多住几天?”谢行俭双手举杯敬林教谕,“殿试过些天就要举行,等有了好消息再回雁平也不迟。”
    因为林大山这两年在京城颇受谢行俭的照顾,尤其学业上,若非有谢行俭的鞭策,林大山名落孙山是板上钉钉的事。
    加上谢行俭如今是翰林院的掌院学士,在雁平的名声比县令还大,林教谕走出去相当自豪,这辈子能交出这么个学生此生无憾,众多原因交织在一起,总之林教谕现在面对谢行俭,比前些年要好不知道多少倍,至少脸上多了笑容。
    林教谕举起酒痛饮了一杯,随后斜斜的睨瞪了一眼身旁的儿子,对谢行俭道:“老夫着急回去还不是因为这小兔崽子,才中了贡士,就着急着让老夫回雁平替他向柳家提亲,真真是被那柳小娘子迷了心窍。”
    林大山脸唰的通红,赶紧放下筷子说道:“这是爹三年前答应过的事,如今我如愿考中,怎能食言?再说了,小柳儿十七了还没嫁到咱家,街坊邻居不知该怎么笑话她呢,爹早些回去将你儿中贡士的消息告诉那帮笑话小柳儿的人,好叫那些人灰头土脸的尽早离开,再有,便是让小柳儿安心,心里能觉得跟了我林大山不会亏待了她,嫁人是晚了两年,但嫁过来就是官夫人,以后有的是清福享受!”
    “油腔滑调!”林教谕敛起笑容,伸手就赏了林大山一个板栗子,林大山捂着头哀嚎不已。
    “爹,你总跟我说当年不应该打容长手心,还说宋齐宽惹人在先,是你自己没弄清楚就将容长手心打烂了,说好的这辈子都不乱打学生了,怎么您就不长记性呢,我可是你亲儿子,再打我头都扁了!”
    林教谕微微一笑,手指屈起照着林大山的脑门又弹了两个脑瓜崩,“话这么多,早晚有一天老夫将你舌头给拔了。”
    林大山调皮的吐吐舌头,谢行俭忍俊不禁的笑道:“当年的事,到底是我年轻稳不住性子,被宋齐宽轻轻一挑衅就跟人家打了起来,现在回头想想是越想越好笑。”
    “说起这个宋齐宽,我在会试场上还碰上他了。”
    林大山夹了一块辣干牛肉,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他好像投奔他姑父家去了,听他堂弟宋齐周说,宋齐宽的姑父在庆州小有名气,因而已经帮他谋了差事,大抵等殿试结束后,宋齐宽就要去庆州上任。”
    对宋齐宽的事,谢行俭其实并不怎么感兴趣,当年宋氏兄弟针对他的事,他早就不放在心上了,只不过听林大山提起庆州,谢行俭饶有兴致的哦了一声。
    如果他没记错,前年他们一家刚搬进状元府时,罗棠笙招呼了一群闺中好友上门玩,中途有一个姓薛的女子出言不逊惹哭了罗棠笙不算,还跑到他面前上演美人计,这女人的夫婿好像就是庆州的官。
    “我记得庆州有大户范氏,不知宋齐宽投靠的可是这家?”谢行俭漫不经心的问。
    “对对对!”
    林大山抹了把油汪汪的嘴,道,“正是范氏,这范氏可比当年替考被流放的万氏一族要兴旺,范氏不是庆州的土著百姓,可谁知,短短几年之间,范氏愣是将庆州打造成了范州,你随便拉几个人过来,十有八.九都是范家的奴才。”
    “范家家大业大,宋齐宽既然投靠了他们,以后怕是前途无量。”谢行俭轻笑一声。
    “谈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