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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修撰如今可谓是朝中的大忙人,怎么有空来京兆府?”
谢令没有参加科举,从国子监赤忠馆肄业后,谢令在刑部干了一年,后期被安排到京兆府,专门负责外来人员头像绘画工作。
所以说,谢行俭想要调出田狄的相关信息,就必须找谢令。
谢行俭撒了个谎,谎说木大人安排他过来调相关犯人的画像,谢令没起疑心,问谢行俭想调何人的画像。
“田狄。”谢行俭直言。
谢令在一堆画像里头找了半天,始终没找到田狄。
谢行俭慢慢挪动脚步,低头思忖:难道是他怀疑错了人?也许田狄早就死了,而站在绿容背后的另有其人?
“谢修撰。”谢令从诸多画册中探出脑袋,“大理寺得到的名字,会不会是个假名?”
谢行俭眼前一片明亮,对哦,他怎么没想到这点。
但……如果田狄改名换姓了,他怎么找?
谢行俭顿感头疼,谢令突然道,“不若你将此人身上的特征跟我说一说,我些许能帮上一点忙。”
谢行俭立马转忧为喜,将绿容说的痣和禁步说了出来,另外,他将田狄小时候的脸型略微补充了几点。
功夫不负有心人,谢令花了半个钟头,凭借他卓越的记人脸本领,终于在满屋子的画册中找出了年纪大约十五六岁,酷似田狄的相关画像,一共二十七张。
谢行俭接手后,一张一张的察看,京兆府的画像登记的非常详细,上面除了有画像,还会记录画像人员其他的信息——从哪里来,到京城做什么,呆多久,家中有什么人,进了京城大致住在什么地方等等。
不愧是一国皇城,对外来人员的把控如此严格。
然而,谢行俭在这些画像里头都没找到田狄的影子。
就在谢行俭一筹莫展之际,谢令指着一张图,犹豫道,“谢修撰过来看看这个人——”
☆、【一更】
谢令拎出来的这张画像,和谢行俭印象中的田狄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如果说十年前的田狄是个桀骜不顺的贵气孩子,那么,画像上这人一眼望过去就是一个冷漠狠戾的暴徒。
嘴角痣对的上,谢行俭继续翻看画像背面的全身图,京兆府手底下的画师果然有两把刷子,就连此人当日进城后穿的鞋子都画的一清二楚,腰间的环玉禁步更是画的跟真的一样。
光这两样,谢行俭能判定此人就是田狄,可这长相……跟小时候的傲娇样子实在是太大相径庭。
谢令指着画中人脸上几处,沉思了会,探究道,“此人长相虽不似你说的那般,但就我识人的经验……你仔细看,他脸腮两处微有凸出,瞧着没什么不对劲的,可我觉得他的脸长的不太自然,应该是趁画师不注意时,他往嘴里塞了东西。”
“再看他眉锋、眉头,走势过于陡峭,这里也是漏洞。本朝男人不喜修眉,多数人眉毛都杂乱无章,而他为了故意将自己打扮得凶狠些,亦或是不愿熟悉的人认出他,便剃掉了自己原本的眉毛,用不易化水的墨笔重新涂抹过,所以画师笔下的眉毛才这般干净。”
“总之,不管这人是不是大理寺要找的人,反正这人都有问题。”
谢行俭闻言,暗中在脑子里幻想出一个脸颊缩小,眉头平缓的图像,瞬间将画像和印象中的小田狄对上了。
果真是田狄!谢行俭又气又喜,气的是年幼时的同窗长大后竟然成了一条躲在暗处的毒蛇,喜得是罗家终于可以不用处在敌在明我在暗的被动状态了。
谢行俭脸上的笑容加深,对着谢令鞠了一躬,“今天多亏了你,否则我就要空手而归了。”
谢令眼角不自觉的弯起,“谢修撰别多礼,我每天都跟这些画像打交道,已经熟能生巧,这点小事难不倒我。”
谢行俭拱手再次谢过,寒暄了几句后,笑道,“时辰也不早了,我手头上还有别的事忙,也就不打扰令兄做事了。”
出京兆府画室门前,谢行俭再次回头致谢,待谢行俭走远后,谢令身边的衙卫嘟囔道,“大人,此人在门口说是替大理寺办差,怎么拿出来的腰牌竟是都察院徐大人的?”
那人抓抓脑袋,一副为难的样子,“难不成他在骗大人?”
谢令“哗啦”一下揺开玉扇,挑了挑眉,深深的打量了一眼衙卫,眼中浮起笑意,好整以暇道,“你只需知道他有能进京兆府的腰牌就行,管他是给大理寺办差还是替都察院办,总归出了事,有徐大人在上头担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