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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视为家常便饭,这不,呲溜一下又跪倒了。
钟大监依旧是那副细声细气的嗓子,只这回肃了容颜,和那会在谢家嬉笑的钟大监截然不同,倒真有了几分御前太监的威严样。
……
秋高气爽,出了御书房后,一股瑟瑟寒风铺面打过来,吹的谢行俭哆嗦的打起冷颤。
京城位置偏北,入了深秋,气温直线下降,他蓦然抬头仰视着天空中洁白的云朵,暗道约莫再过一个月,京城就会天地一色,全是白茫茫了。
炎热的夏天一过,他还没来得及去品味飒爽的秋季,冬天的脚步就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御书房后窗有一处莲池,旁边的鹅卵石小径直通翰林侍读歇息的场所,名为僻静阁,里头住的是专门负责皇上以及皇子们读书答疑的侍读。
谢行俭闻着晚秋的莲子幽香,漫步往僻静阁方向走去。
他也是侍读,本该上个月就来僻静阁报道,这不是被出朝考题给耽误了嘛,只好趁今天过来看看。
僻静阁,院如其名,取这个名字,主要是因为考究这里是给读书人呆的地方,有读书人在的场所,一般都万籁俱寂,坐在那写写画画,用的是手,嘴巴都是闭着的。
便是要出声吟诗或是背诵功课,有格调的读书人都不会打扰到旁人,会远远的跑到大树下、池塘边去。
谢行俭无声的靠近僻静阁,里头几位侍读果真安静如斯,见到谢行俭进来,纷纷温文有礼的起身问候。
“敢问这位大人是?”
谢行俭收好圣旨,笑着拱拱手,道:“下官谢行俭见过几位前辈大人。”
“谢行俭?”有人惊讶道:“您是新科状元谢大人?果真仪表堂堂,今日一见,真叫我等开了眼。”
“不敢当,不敢当。”
谢行俭摆手羞红脸,“几位前辈风度翩翩,满腹经纶,晚辈愧不敢在几位前辈面前称大,早些时辰,晚辈就想过来探望几位大人了,无奈不得空……还望几位前辈见谅。”
边说他边打量众人,只见厅堂中几位侍读俱齐齐站起朝他行礼,不过鲁、乌几人不在。
“无妨无妨。”一位四十多岁的俊朗气质型大叔抚着细长的胡子,和颜悦色的笑道:“来日方长嘛,谢大人成了宫中侍读,以后有的是机会和我们吟诗作对,赏菊贪杯。”
谢行俭目光缓缓扫过面前众人,心道吟诗作对就算了,打从他科举结束,他就不想再碰那玩意了
赏菊贪杯做文章,这他倒是可以座陪。
“谢大人事物繁忙,我等能理解。”
大叔旁边的瘦弱青年人朝谢行俭弯腰施了一礼。
谢行俭微微避礼,并未说话。
青年人身上漂浮着浓重的药香,略显苍白的脸庞上此刻漾出丝丝笑容,只这一眼,谢行俭就觉得此人非常平易近人。
“前些天听闻谢大人不顾身危,自请上西山开闸放水,可把下官惊的魂不附体,都说文人胆子小,却不想也出了胆大如斗的豪爽之人,下官听闻此事后,对大人是肃然起敬,佩服的五股投地。”
谢行俭嗤嗤一笑,文人说话就是这么文邹邹,听的浑身起鸡皮疙瘩,不过,悦耳动听啊!
不等谢行俭谦虚的说两句,青年人就捂着嘴咳咳咳的咳嗽起来,气质大叔和另外一人急忙拍打青年人后背。
“他这是怎么了?”谢行俭忙变了脸色,担心的问:“可要请太医过来看看?”
“犯不着麻烦太医。”青年人拉住谢行俭,毫无血色的嘴唇气若游丝的吐出几个字:“老毛病了,治不好,如今在这宫里,是承蒙皇恩赏下官一口饭吃……咳咳……”
“别说了雅送,快些进去休息。”大叔皱着眉打断青年人说话,喊人将青年送到里间。
进来伺候的宫女似乎习以为常,端水递药的动作很娴熟。
气质大叔伸手将谢行俭引到一旁,屋内入耳的咳嗽声一声比一声揪人心窝,大叔摇头叹气道:“让大人看笑话了,雅送身子骨虚弱…三天两头的吃药都不见好,严重时还会咳出血。”
“他这是得了什么病?”谢行俭掂量着语气打探。
咳嗽不断,还出血,不会是肺痨吧?
若真是肺痨,呆在宫中怕是不妥,毕竟肺痨是慢性传染病,侍读日常要跟皇上和诸位皇子打交道,若一不小心传染给了……
越想越后怕,谢行俭生生冒出了冷汗。
“不是什么大病。”
气质大叔见谢行俭变了脸色,当即解释道:“太医早先瞧过了,雅送这病不会过给旁人,这病是他幼时不小心落下的,听说雅送他娘生产时,家中遭了大火,雅送在大火中降生,被救出来时,嗓子都熏黑了,上苍怜悯他,这才让他平安长大,可惜,身子坏了大半。”
谢行俭感慨不已,眼睛往屋内瞥了一眼,轻声安慰道:“雅送兄能在御前行走,身子骨不好又何妨,有皇上的九天龙气护着,量阎王爷也不敢动他半根寒毛。”
“话虽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