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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刚才,嘉勇公已经向谢长义解释了谢行俭现在的处境,好不容易爬上翰林院掌院的位子,突然将小宝调走,搁谁心里都不舒服。
小怀知吐吐舌头:“爹爹才没哭呢,爹爹说他过两天就要离开家,有些舍不得弟弟。”
所以心情不好?
谢长义看了一眼亲家公,说实话,这说法他这个当爹的都不相信。
小宝这孩子不是那种将亲情常挂在嘴边的人,当初孙女才九个月大,皇上让小宝前去贫瘠的庆州,小宝一句埋怨的话都没有,高高兴兴的去了。
如果说小宝担心会出现当年孩子认错爹的囧事,现在这种担心简直就是多余的,瞧瞧小怀知整天爹爹长爹爹短的,分开一年丝毫没有影响到父女之间的感情,同理,去淮安上任三年,父子的感情也不会轻易散的。
那么谢行俭心情不佳就只剩下一种可能。
——舍不下这些年在翰林院打拼的一切。
两位老太爷相视一笑,小宝还是太年轻了。
圣旨已经下了,满朝文武都知道小宝即将要上任漕运总督,有人羡慕,有人惋惜,但事情已然定局,小宝唉声叹气有什么用?不想去淮安城那就是抗旨,到时候别说翰林院的一切没了,可能整个谢家都没了。
“小年轻就是沉不住气。”
嘉勇公颠了颠怀知,笑道,“你爹啊,还是太年轻了,殊不知漕运总督这职位,朝中有多少人惦记着!他才二十来岁就能上任漕运,可见官家是看重他的,倘若你爹在任上自暴自弃,三年后回京叙职就又是一片光景咯。”
小怀知听不懂外祖父在说些什么,抱着外祖父的脖子往谢行俭住的屋子窗户看,小孩子眼睛贼精,扑腾着小手要抱躲在纱窗后边的谢行俭,
“嘘——”谢行俭伸手比划,又抬手蒙住自己的眼睛,示意小怀知装作没看见。
小怀知经常跟谢行俭玩这种躲猫猫的游戏,立马会意,揪着嘉勇公的长胡子嚷着要回屋里吃凉糕。
嘉勇公是练武的人,谢长义感知不到窗户后边有人,但瞒不住嘉勇公,见外孙女帮谢行俭隐瞒,嘉勇公笑了笑,将小怀知高高举起架在脖子上,看都不看窗户一眼,径直出了院子。
谢行俭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老丈人恐怕早就发现他躲在这里了吧,不然不会说那些话给他听。
上任漕运的事,是非去不可。
只不过嘛……
想想刚出生的儿子,谢行俭狠狠心咬咬牙,开始发动绝食。
谢家人听了嘉勇公的话,以为谢行俭气一晚上差不多就得了,一餐不吃饿不死,谁知,第二天桌上照旧没有出现谢行俭的身影。
“饿两顿不会出事的。”嘉勇公信誓旦旦的说,“容长是年轻人,想当年老夫三天不吃都没问题。”
王氏吞吞口水,心说小宝是文人,已经饿了一夜了,再不进食熬得住么?
“让他饿着!”谢长义拍桌子吼道,“都是当爹的人了,还这么小孩子气,绝食给谁看呢!”
“就是!”嘉勇公附和的点头,“绝对不能惯着!”
罗棠笙抱着儿子的手一紧,抬头对王氏使使眼色,撤了饭菜后,王氏拎着食盒进了屋,嘉勇公和谢长义偷偷摸摸的跟在后面瞧,不一会儿,只见王氏垂头丧气的走了出来,食盒原封不动的拿回来了。
这是真绝食?
谢行俭一连三顿没吃,之前叫嚣着不能惯着谢行俭的谢长义坐不住了,指挥小怀知去劝谢行俭出来吃晚饭。
一向听女儿话的谢行俭依然没出来。
“爹爹说,他郁气积心,不想文思泉涌,写了好些诗文,不过有两字拿捏不准,喏。”
说着,小怀知将手中的纸张举过头顶。
嘉勇公和谢长义急忙接过纸张,谢长义喃喃读出口:“遇俨,遇宴,遇年,遇成,遇安……”
嘉勇公琢磨:“容长怎么跟遇字杠上了?”
“遇?”谢长义突然拔高音量,“我谢家孙子辈刚好就是遇字辈。”
两人的目光唰的聚焦在纸上,“莫非这些是小宝给孩子取的名字?”
知子莫若父,谢长义猜对了,纸上列出出上百个遇字辈的名字,是谢行俭空着腹花了一天的时间想出来的。
亲爹呕心沥血想了这么多名字,谢长义和嘉勇公便是想替孙儿/外孙取个好听的名字,无奈谢行俭这招苦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