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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揪着小胡子幽幽道,“谢小兄弟仗义!”
谢行俭叹了口气,他能不仗义吗,他不仗义他今天能有出去吗?
非憋死他不可。
“本官在淮安漕运上还要呆一年左右,怕是不得空去京城。”
向景敛起笑容,正色道,“本官寄去京城的信,允之这孩子一封都没回,本官担心他与懿儿……”
“总之,你此番上京帮本官试探下允之,看他心里到底是何想法。”
谢行俭心里咯噔一下,这是让他扮红娘做和事佬?
他好想大声的告诉向大人,他其实和徐大人不太熟,之所以徐大人让穆勒将举荐信给他,恐怕是为了报答虞县的恩情。
他对徐大人除了姓名,官位,其他的都不了解,连表字还是从向大人这里得知。
可看到向大人一脸郑重其事的表情,以及作为父亲对女儿的谆谆爱意,谢行俭拒绝的话语生生噎在喉咙里。
*
从向大人的护卫船舱出来后,谢行俭捂着肚子,连大氅都没来得及穿,就顶着风雪到处找茅厕。
回到马车上,谢行俭轻手轻脚的掀开厚布门帘,王多麦正单手撑着下巴在打瞌睡,谢行俭一进来,王多麦就醒了。
他急忙站起身问谢行俭,“大人有没有为难你?”
谢行俭不知道该摇头还是点头好,说不为难他,确实没有为难,好茶好点心伺候着。
说难为他?还真的有点难为他,徐大人的婚事他一个外人怎么插手。
谢行俭越想越郁闷,也不知道向大人是怎么想的,给他派了这么艰巨的任务。
“咋,打你了?”王多麦惊恐,“打你哪里,快让我看看,我给你上药。”
谢行俭脱掉鞋子趴在暖和的被子上,有气无力的道,“要是真打我一顿就好了,可偏偏……”
王多麦坐下,笑道,“没挨打是好事,怎么你还盼着被打?”
“盼啊……”谢行俭将头埋在被子里,含糊不清的拉长声调。
打一顿,痛是一时的,不像劝徐大人娶妻这件事,办不妥当,他两边都得罪。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向大人怎么放心交给他去办,就不能自己派个心腹上京去吗?
谢行俭不清楚的是,向景身边的侍卫,但凡有点脸面的,都被向景派去京城过了,不过很显然,都被徐尧律拒之门外。
向景是真的没法子了,为了唯一的宝贝女儿,他才舍下老脸去求谢行俭帮他带话。
*
大雪下了一夜后就停了,雪后天晴,化雪的天气格外的冷,谢行俭将能穿的衣服都裹在身上。
等候江面解封的这几天,谢行俭除了应向大人的邀约吃了一顿饭,其余时间,他都缩在马车里围着火炉看书,能不出马车他坚决不出。
就这样又歇了一天,钩觅江的水终于开始化冰,一大清早,商队的领头就跑来拍醒马车里的客人,高声喊他们要启程往京城赶。
马车上了船渡之后,久违的太阳竟然冒出了脑袋,谢行俭披着大氅走到船头晒太阳。
这时,船渡发动起来,水轮扇动,澄澈碧绿的江面被划出长长的水纹。
谢行俭俯在船栏上,望着碧波荡漾的江水,此时头上的太阳越爬越高,雪后的天气似乎格外好,他迎着暖阳慢慢的闭上双眼,准备好好的感受下大好河山,突然,身后传来呐喊声。
“谢小兄弟——”
谢行俭听到耳熟的声音,脸色一黑。
来人正是那日帮他们赶马车的壮年男子,也姓向,是向家人从小收养在府里培养的孤儿,如今,跟随着向景在外上任。
等江面化冰的这些时日,向侍卫三天两头的就往谢行俭的马车里钻,美名曰向大人想和他说说话,希望他能赏脸。
谢行俭没法子去了一回,吃饭途中,向大人喝醉了,一直拉着他诉说徐大人薄凉如斯,寡情至极,凭借着一张好看的脸就勾着他女儿二十岁还没有嫁出去等等诸如此类的气话。
重情重义的徐大人到了向大人的嘴里,活脱脱就是一个败类、渣男,千古坏蛋。
然而,向大人酒醒后,又开始痛哭流涕的拜托谢行俭去说通徐大人与他女儿之间的婚事。
谢行俭被向大人弄得哭笑不得,真心不知向大人到底是想让徐大人娶他的女儿呢,还是不想。
所以被向侍卫说动赴了一次宴后,谢行俭说什么也不再去陪向大人,他真的心累。
好在向大人事务繁忙也没见怪,后来就只剩下向侍卫每天跑他马车里跟他谈天说地。
不知是不是两个人待在一起久了,性子也会趋于同化,向侍卫跟向大人似是同一个娘胎里出来的一般,话夹子一旦打开,他能跟你说一整天。
谢行俭最后被他闹烦了,只要远远看到向侍卫朝着他马车过来,他就跟表哥交代,只说他身体不适,谢绝会客。
他这回出发前,特意没跟向大人辞行,反正向大人这两天忙着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