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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呈现到学官面前。
即便如此,谢行俭依旧每日雷打不动的花半个小时练笔,久而久之练就了一手纵横挥洒的好字。
写了半张纸后,他忽而眸光一动,视线静静的在梅花香的食盒上驻留良久,只见他眉头微动,目光随后又移到桌子上刚写好的文章上。
沉吟了片刻,谢行俭抽出一张润墨性强的宣纸,冥思了一会后,他拿起笔洋洋洒洒的写出一篇雪中赏梅的文章。
谢行俭作诗欠缺灵气,可经他写出的文章,读起来波澜老成,笔力独扛。
只见他下笔酣畅,转眼功夫,一篇五百字的短小精悍的冬雪赏梅文章跃然纸上。
谢行俭文思泉涌,一时写的忘我,竟没发现魏席坤不知何时站在他的身后。
魏席坤见谢行俭写完,不由得竖起大拇指,“我认识的读书人中,看来看去,还是属小叔的字写的最好!虽不能夸张的与颜筋柳骨并排作比较,可我倒觉得,小叔的字自成一派,横斜竖撇间鸾飘凤泊,毫无拘束感,真真是一手好字。”
谢行俭笑笑,他觉得光送梅花香显得俗气,便想着手写一篇应景的文章,也算是自个的心意,正好可以拿来衬托梅花香。
送人写规规矩矩的正楷体当然不妥,显得毫无新意,所以这回他用的是行草,笔画之间飘逸潇洒,给人的既视感很强。
“今日又不用去国子监,你怎么也起的这么早?”谢行俭笑问。
魏席坤将谢行俭晾干的文章拿过来细细品味,听谢行俭问话,他应道,“习惯起早,到了时辰就睡不着,刚好看小叔房里有动静,便过来瞧瞧。”
诶,又是一个早起的生物钟。
写完文章后,谢行俭特意小心翼翼的装裱了一番,鎏金的卷轴给单一的黑字白纸增色不少,可惜谢行俭还未有表字,没有雕刻专用的印章,否则落款处盖上红字印戳,那就更完美了。
谢行俭忙完这一切的同时,魏席时也醒了过来,厨房里王多麦的粥熬的浓稠,三人就着从雁平带来的咸菜,吃了几碗粥下肚。
*
武英侯府地处京城繁华地段,距离谢行俭所住的北郊有半个时辰的路途,雪天路滑,走过去肯定会弄湿鞋袜,为避免到那狼狈,三人决定租一辆马车赶过去。
因是老乡之间的赴宴,所以谢行俭一并将表哥王多麦带了去,省的留表哥一人在家中无聊。
马车悠悠逛逛的行驶在雪地里,抵达武英侯府时还未到巳时,谢行俭四人拎着东西刚下马车,守在门口的小厮立马笑迎迎的上前。
侯府的门第就是不同凡响,不像谢行俭买的那栋院落,一进大门整个院子的景象一览无余。
武英侯这样的人家建造房屋时都比较讲究风水,谢行俭跟着小厮甫一踏进门槛,入眼的就是一尊高大的雁翅砖雕照壁墙,颜色素淡,中央刻着方块罗字,两侧则雕了一圈鲤鱼游水图,整副画在入口处起着烘云托月的奇效。
谢行俭上辈子读古代建筑史书时,上面记载说一般大户人家都会在进门院口立有吉辞颂语的精美壁照。
其一是为了顺应风水,在封建思想中,建筑风水讲究导气,这气直冲院落视为不详,为了导住这团气,工匠们便在大门几丈远处置一面墙。
不过为了保持财气、福气入门,这堵墙不能封闭,故有了照壁这种建筑形式。
魏席坤偷偷的靠过来,手指摸了把冷冰冰的照壁墙,低声道:“大户人家就喜欢这样式的,我听说他们有人将这墙称之为萧墙,我记得是有典故的,只一时没想起来。”
萧墙?
“祸起萧墙?”谢行俭脱口而出,“出自《论语·季氏》,季氏将伐颛臾,吾恐季孙之忧,不在颛臾,而在萧墙之内也。”
“对对对!”魏席坤笑,“还是小叔记得清楚。”
“典故我也知道。”旁边的魏席时凑上前,阴森森的咧嘴笑,“不过我这有另外一个故事,你们可要听?”
“说说看!”谢行俭笑。
魏席时落后小厮几步,故意抖着嗓音吓唬人,“这墙啊,是用来断恶鬼的来路!”
“武英侯府的将士皆上阵杀过敌,血流漂卤,为了防止宅中有恶鬼来访,故而才建立这高高的照墙,因为风水上说,恶鬼没脑子,只会走直线,有了这高墙阻挡,它不会转弯。”
魏席坤闻言惊愕失色,“你这么一说,我才发现,武英侯府的照壁比一般人家的要高处好多,原来如此。”
谢行俭可不信恶鬼寻门的话,再说武英侯府的将士征战沙场是为了保国安民,他们是朝廷的顶梁柱,他们杀的都是破坏国家安危的恶民,这些人该杀!
前边小厮见几人落后几步,便停下脚站在一旁耐心等候。
谢行俭见小厮侧着头看他们,忙低声道:“少说这些勿须有的,小心隔墙有耳触了主人家的霉头,赶紧跟上!”
魏氏兄弟忙捂着嘴应声,绕过曲折游廊、青石板路,小厮将四人带到一座挂有三面帘幕的凉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