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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95

      竟考官阅卷精力有限,评完繁杂的算术题,轮到这的时候,也不会太细看了,所以三篇文章,首篇是脸面,这样的题能不能拿高分,全看第一篇的质量。
    三篇文章也算第一篇难度最大,题目里隐晦的提了两句有关诗经科的题材,这么多年来,谢行俭的诗赋才学愣是在出考集的压力下,蹭蹭蹭的上升不少。
    开篇他审题就花了小一刻钟,题目中的诗赋解析他也是花了心思写的,整篇文章写完后,他怡然自得的通读一遍后,自我感觉良好。
    正午时分,几位监察官以及学政官巡视了一遍考场,因为下午就要交卷,此时到了考试最紧要的时刻,为了防止号房里的秀才们互相交流抄袭,贡院在每个牢房外分配一名军卫监守,勒令一番考场规矩后,几人快速的离开号房。
    未时三刻,催促停笔的锣鼓声振聋发聩,谢行俭早已誊写完毕,交了考卷后,桌板外的锁终于被打开。
    *
    谢行俭迫不及待的冲了出去,一个大男人,呆在小房子里憋屈了三天,若不是前程吊着他胃口,打死他,他也不要再走进去。
    其他的秀才们也如奔涌的河水一般,从号房里呼啸而出。
    才三天而已,一个个像是刚从牢房里被放出来一样,唇色泛白,脸上一副颓然的表情,全然没有刚进来的意气风发。
    谢行俭所在的这条号房巷道不是臭号,因而下午休息时,大家席地而坐,亦或是打地铺倒在地上补觉。
    谢行俭往外走了几步,寻摸了一处阴凉树荫,背靠树干打了个盹。
    他昨晚熬的有点久,今天又早起写了一上午,手早已没了抬笔的劲头,双眼皮跟着打颤,脑袋刚沾到树干,立马就进入了睡眠。
    迷迷糊糊中,有人推了他一把。
    他困倦的舔了舔被日光蒸发起皮的嘴唇,朦胧中睁开双眼,见喊他的是林邵白。
    林邵白光着膀子,下身只穿了一件亵裤,长发也随谢行俭一样全部盘起,双眼下两片乌青很晃神,面带疲惫,比谢行俭好不到哪里去。
    “你怎么找来了?”谢行俭没打算起身,他身子骨现在乏力的很。
    高温三天嗓子没开口,哑的厉害。
    林邵白往谢行俭旁边挤了挤,一屁.股坐下,谢行俭偏头看他。
    “我那条巷道太吵,”林邵白有气无力的道,“一堆人围在一起讨论,我听的烦,出来走走刚好看到你了。”
    “可是打扰到你小憩了?”林邵白问。
    “没,”谢行俭揉揉熬夜通红的眼睛,笑了笑,道,“我就一会儿的困意,睡一炷香和睡一下午都是一回事,只要睡了,精神头都会好些。”
    林邵白嘴角挂上弧度,荡起的酒窝浅浅,谢行俭看了一眼,不知不觉想起远在京城的罗棠笙。
    罗棠笙的梨窝更小,一左一右各有一个,微抿嘴,都能看的一清二楚,煞是好看。
    想起罗棠笙,他不由得想到同样参加乡试的罗郁卓,只不过人家得了恩典可以在京城应试,倒省了一南一北的长途跋涉,以及免于遭受南方的酷暑。
    “我那附近高谈阔论的秀才,有一个也是国子监里出来的,不知道你认不认识?”林邵白拿起腰侧的水壶喝了一口,问谢行俭要不要来一口。
    谢行俭摇摇头,说他有。
    “你说的这人可是叫吴子原?”谢行俭罐了一口薄荷茶润喉,喜欢往人堆跑的,他想不出第二个。
    “应该是,”林邵白笑,“他们喊吴兄,想来与你说的是同一人。”
    “他怎么了?”谢行俭好奇林邵白说吴子原干什么。
    林邵白笑容不减,微微抬头眯着眼,望着浓密的树枝里撒下的日光斑斓,慢吞吞道,“这人有趣的紧——”
    谢行俭饶有兴致的看过来,“怎么个有趣法?”
    第一场考完后,他和林邵白都没兴趣提刚上交的考卷内容,他们俩大概就是那种不喜欢考完后对答案的人。
    所以,当下有吴子原的八卦消遣,两人乐的说些题外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