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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
“与嫂何干?敢情你的丫鬟婆子都是瞎子,不看好自家姑娘,任由她拿剪子也不吭声?”
几人当,东珊个头儿最高,此时的她目光凌厉,怒不可遏,再无半分温善之态,句句直戳其要害,斥得五夫人张口结舌,面红耳赤,竟不知该如何辩驳。
“那日推花瓶,今日剪坠子,小小年纪,她的心眼儿竟是这么多,五嫂若是不在意,便放任她继续猖獗,指不定哪日她心血来潮,将你的头发也给绞断,反正是你的女儿,你也不会对她发火,默默受着吧!”
当众被自家弟妹训斥,五夫人只觉没脸,气极的她伸便去拍琇琇的,“都是你这个臭丫头惹的麻烦,回头就把你的给剁了!”
东珊冷眼旁观,也不理会,暗嗤这究竟是个什么娘啊!要么宠着惯着,要么就剁,这般极端的教育孩子,这孩子能正常吗?
夫人被五夫人责备,心下窝火,也懒得再帮腔,五夫人自感无,一边假意训斥孩子,一边抱着孩子出了亭子,憋屈的她行至蔷儿身畔,看蔷儿在捡珠子,还故意拿花盆鞋狠狠的踩她的!
蔷儿痛极,惊呼出声,五夫人浑当没瞧见,继续向前走。东珊见状,忙拉起蔷儿,但看她的被花盆鞋踩得磨掉了皮儿,红一大片,定然疼痛难忍,心疼的东珊不愿让自家人吃亏,当即拧眉,呵令五夫人站住,
“你踩到了蔷儿的,请你给她道歉!”
这毋庸置疑的语态在五夫人听来甚是可笑,脚步微顿,五夫人斜她一眼,满目不屑,“我又不是故意的。”
方才的情形,东珊看得一清二楚,懒得与她费唇舌,东珊微扬首,再次强调,“我管你是不是故意,做错了事就得道歉!”
五夫人不过是想出口恶气罢了,没料到东珊竟会为这点小事斤斤计较,遂将女儿交给嬷嬷,瞥了蔷儿一眼,不耐嗤道:
“一个卑贱的丫头,也配让本夫人道歉?”
蔷儿不希望夫人因她而与旁人闹矛盾,遂小声劝道:“奴婢没事,夫人,要不算了吧?”
她的丫鬟,她向来疼宠,绝不轻视打骂,旁人也休想欺凌,握着蔷儿的腕,东珊示意她莫怕,而后又转头对五夫人正色道:
“丫鬟也是人,是我从娘家带来的,不是你们谁都可以任意欺负的!”
五夫人颜面尽失,恼羞成怒,咬牙指着她尖声厉斥,
“东珊!你别太猖狂,我可是你的嫂子,你只是老九的媳妇儿,我的弟妹而已,凭什么对我颐指气使?”
眼风一扫,东珊扬唇冷笑,端的是一副傲然之态,“五嫂莫不是忘了,九爷是嫡出,五哥是庶出,您虽是我的嫂嫂,但若论起尊卑来,我好像在你之上!”
每个人的出身没得选择,东珊本不愿用嫡庶去压人,但五夫人实在太嚣张,那就怪不得东珊撂狠话!
“庶出”二字狠狠的扎了五夫人的心,谁不想嫁个嫡出的丈夫?奈何她家世一般,能嫁入富察家已是烧了高香,哪里还敢挑什么嫡庶?这种事心知肚明即可,东珊这般明着讲出来,分明就是不把她放在眼里。
原本夫人不爱闹事,这种情况下是该劝一劝做个和事佬的,但五夫人方才还在埋怨她,夫人自然也就不愿再帮她说话,反而站在东珊这边,
“做错了事就该承认,身为母亲,你当以身作则,给琇琇树立一个好榜样。”
这东珊才入府,老媳妇儿居然帮着她说教,五夫人不禁猜测,她八成是看东珊出身名门,又是皇帝亲自赐婚,才这般巴结。没人替她说话,五夫人越发觉得自己可怜,
“你们一个两个都针对我,瞧不起傅宽是庶出,连我们母女也低看,好!你们的丈夫最尊贵,我高攀不起,往后咱们再不来往!”
她喜欢误解旁人的意思,那就随她,东珊懒得解释,看她想走,再次提醒,“今日你必须给蔷儿道歉,否则我就让额娘评理。”
心知自家女儿有错在先,傅宽在太夫人那儿也不怎么受宠,此事闹大对她没什么好处,五夫人也就没敢再犟,不情不愿地敷衍了句,
“对不住,行了吧!”
道罢她愤然离去,故意扬声叮嘱身边的丫鬟婆子们,“往后都记清楚,看见南月苑的人绕道儿走,不管是主子还是奴才,都得离得远远的,她们是祖宗,咱们谁都惹不起!”
待五夫人走远后,夫人叹息着向东珊道歉,“怪我没收好剪刀,否则也不会闹出这矛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