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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小心翼翼地问他,
“真的吗?你别是哄我的吧?”
微扬唇,鄂容安笑得云淡风轻,“有一说一,我没必要哄骗你。成亲之后你我便是一家人,你做自己就好,因为我在家时也很想做真实的自己,不希望家人像官场之人那般虚伪。”
听他这么一解释,她这心里总算好受了些,吸了吸鼻子,抹着泪道:“我哭起来有些丑,你不要介意啊!其实我不哭的时候还是能看的。”
这姑娘说话总能令他愕然,鄂容安摇头轻笑,只道无妨,“梨花带雨,楚楚动人。”
她可以把这句话理解为夸赞吗?苏棠心下暗喜,破涕为笑,终于平复心境,想起白日里的事,她至今忧虑,
“对了,东珊和傅九爷的事可有什么消息?丹珠她又闹腾了吗?”
提及此事,鄂容安笑意渐敛,眸布忧色,“目前还没消息,我已派人留意庄亲王府之人的动向,据他们所言,傍晚那会子,丹珠的额娘去了王府,一旦她额娘知情,想必太后那边很快便会知道。”
鄂容安的神情异常凝重,苏棠见状越发惶恐,“那可怎么办?傅九爷会不会被责罚,东珊她会不会被连累?”
这个他还真说不好,毕竟谁也猜不透皇帝的心思,今儿个宾客众多,但鄂容安没能真正开怀,一直都在琢磨傅恒这件事,
“傅恒背后有皇后,太后的亲眷和皇后的亲眷起了争执,皇上会帮谁还是未知之数,咱们只能静观其变。”
是啊!多想无益,唯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而今晚是她初为人妇之日,如愿嫁给心上人的苏棠难免有所憧憬。
想起出嫁之前嬷嬷交代过的那些话,苏棠看向他,羞声道:“你忙了一整日,也该累了,要不我……帮你宽衣?”
“你且歇着,我没那么矜贵,自个儿来就好。”说着鄂容安兀自解开盘扣,苏棠不敢看他,默默侧过身,移开视线,紧张的揪着自己的衣裙,惴惴不安的坐于床畔,脑又开始胡思乱想着,接下来是不是便该洞房了?
他会如何?会亲她吗?她又该如何?闭上眼睛?虽然她心里很期待,但还是应该象征性的推拒一下吧?
正神思飘飞间,但听鄂容安道:“你怎的不解?可是在等着我给你宽衣?”
此言一出,苏棠那才恢复正常的面色登时又酡红一片,忽觉解也不是,不解也不是,羞赧的她竟不知如何是好,鄂容安适可而止,未再逗她,主动靠近,抬指去解她襟间的蝴蝶盘扣。
他的指尖在她颈间轻轻翻动着,整个人离她那么近,一丝淡淡的松露香若有似无的萦绕在她周围,惹得苏棠心跳加速,几乎快跳至嗓喉处!
想到接下来她将要与他坦诚相对,苏棠难免紧张,紧掐着自己的指,鄂容安见状,覆住了她的,将她的小放在掌心,轻轻抚动着,意在安抚她的情绪。
他本以为今晚的花烛夜得与陌生的姑娘共处一室,定然很难熬,未料他与苏棠早已见过,且她还认识傅恒和东珊,也就是说,两人之间有共同的朋友,有话可说,不至于太尴尬,加之这姑娘说话逗,语出惊人,反倒令他对她印象颇佳,于是这圆房也就不再是为难之事。
当他的唇渐渐贴近时,苏棠羽睫微颤,紧抿着樱唇,缓缓的闭上了眼,似盛开的娇蕊等待着蜜蜂降落……
正所谓:
星遥烛近借幽亮,偷得帐半室香。
软玉拥怀登霄汉,最是人间好春光!
襄勤伯府洞房花烛缠绵夜,承恩公府却是一派肃严愁难眠。
且说晌午那会儿,傅恒送东珊回府之后,便带她到南月苑去,又命人去请大夫来瞧。
今日蔷儿并未跟去,一看夫人伤得这样重,心疼的直掉泪,她本想服侍夫人宽衣,好让她先躺下歇着,然而夫人穿着细窄挽袖,若然褪衣,定会蹭到背,此刻右背上的皮肤又红又肿,哪敢随意触碰?
秋霖提议拿剪刀将袖子剪开,如此便不会蹭到,东珊听着还有些心疼,“我这衣裳才穿第二回,一剪刀下去可就毁了,多可惜啊!”
这都什么时候了,她还在顾忌衣裳?傅恒峰眉紧蹙,摇头直叹,“我的小祖宗啊,重要还是衣裳重要?你若喜欢,再做十件八件都不在话下,现下最重要的是保住你的,少受苦楚。”
傅恒一发话,秋霖再不犹豫,立即去拿剪刀来,将右边的衣袖剪开,为夫人更换衣袖宽松的衣,服侍她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