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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只隐约记得,此人名唤弘庆。
皇上居然会为这两人指婚?这也太过巧合了吧?尽管东珊觉得不可思议,她也不能改变什么,毕竟赐婚旨意已下,除了遵从,她们别无选择。
以往日头落山之际,傅恒早已到家,今日暮色四合,星子陆续闪烁着微光,府各处已然掌灯,仍不见他的身影。
丫鬟来请示是否上晚膳,东珊只道再等等。
开春后福灵安便学会了走路,小人儿在嬷嬷的搀扶下迈着小腿跨进门槛,一进来便松开嬷嬷的,急急的跑至他母亲身边。
坐于黄花梨木椅上的东珊张开,含笑相迎,嘱咐他慢一些,“才学会走路,你跑那么快作甚?”
跟在身后的嬷嬷笑道:“小少爷是觉得走路很新奇,这几日都不让人抱呢!”
福灵安一瞧见母亲便咯咯地笑着,不停的叫着额娘,先前只会叫娘娘,如今学会了两个字,他便叫个不停,东珊教什么他都乐得去学。
“乖儿子,叫声阿玛!”
东珊闻声抬眸,便见傅恒大踏步进屋,笑望着他们母子。
福灵安已与父亲混熟,再也不排斥他,一见他便挣脱母亲的怀抱,跑至父亲身边,张开让他抱。
傅恒欣笑着将儿子抱起来,指了指脸颊,福灵安会意,将小嘴巴凑过去,在他面上亲了一口,傅恒不由感慨,
“儿子真乖,可比你额娘乖多了!”
东珊笑嗔他一眼,提醒他屋内有人,不可乱说话。
傅恒最喜欢听的,便是东珊唤他夫君,儿子叫他阿玛,每当这个时候,他都觉得自己无比幸福。一家人和和美美,实乃老天眷顾。
抱了会儿儿子,晚膳已备好,傅恒便将儿子放下,这些菜福灵安还不能吃,嬷嬷便将小少爷给抱了出去,不打扰主子们用膳。
用罢晚膳后,傅恒起身时不自觉的晃了晃肩膀,秋霖想着主子可能累着了,说要替他按捏,东珊正好有话与他说,便打发秋霖出去,她亲自来给傅恒锤捏。
她的力道稍轻了些,不似秋霖那般重,力道太轻,不解乏,但傅恒并未说什么,他并不在乎东珊的法是否精妙,只要她在他身边,他便觉安心。
捶背的档口,东珊闲问道:“今日宫有事?怎的耽搁这么久才回来?”
捏了捏眉心,傅恒疲声道:“监察御史仲永檀向皇上密奏,说兵部尚书鄂善受贿一千两,起初皇上还不信,认为仲永檀污蔑鄂善,后来派人查审,鄂善拒不承认,你猜皇上怎么着,他居然哄着鄂善让他说实话,还说此乃小事一桩,并不严重,主要是得给言官一个交代。只要他肯认罪,皇上就会从轻发落,将责任推给他的家人,说是鄂善的家人背着他受贿,与鄂善无关。
鄂善信了皇上的话,于是供认不讳。刚一招供,皇上立马翻脸,斥他为一千两而枉顾律法,辜负了皇上对他的信任。”
东珊心道乾隆还挺精的嘛!堂堂皇帝,居然还给臣子下套!“所以皇上到底怎么处置他的?”
“收受贿赂,按律当绞,但皇上念在鄂善为官多年,于朝廷有功,遂命其自尽。鄂善一看情势不对,又临时更改口供,说自己没贪污,如此反复,自相矛盾,惹得皇上龙颜大怒,下令移交刑部严审。
今日审出结果,皇上命我带人将鄂善押至养心殿,我得等着皇上审完将再他押回去,这才耽搁了,白白耽误那么久,再审还是维持原判,赐自尽。”
东珊奇道:“对于贪官来说,一千两不算什么吧?之前不也有贪得更多的吗?也没见赐死啊!”
“可不是嘛!律法是严,但往往不会真的严格执行,此次皇上之所以重视此事,正是因为年初有桩案子。”
一听傅恒说有案子,东珊便来了兴致,支着下巴认认真真的听他讲述着。
且说工部的凿石匠俞君弼因艺绝佳,攒下万贯家财,但膝下无子。在他去世后,他的女婿和义孙为争夺家产,各自贿赂朝臣,据监察御史仲永檀所奏,军处的大臣们亲自去给工匠吊唁,迎来送往,连张廷玉也在其内。乾隆认为朝重臣为工匠吊唁有伤风化,便命鄂善去审查此事。
鄂善查出此事与顺天府尹张鸣钧和内阁学士许王猷有关,乾隆下令将其治罪,至于涉及军处官员的,乾隆认定这是子虚乌有之事,只警告官员们不许与富商结交,而后便不了了之。
查一半却不查了,东珊不禁猜测,“皇上是觉得闹大了没颜面,所以才不予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