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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13

      从北地来到裴家手中?裴安素又是如何召唤出泰安?泰安又为何是眼前这般失魂落魄气若游丝的懵懂模样?
    裴安素却冷冷一笑,摇头:“不……是该问问,你与她做了什么?”
    *****
    时光回溯,又至定王暴毙之后五年,宫中接连三任幼主尽皆早殇。
    陈克令手握兵权,势力愈大,欲取而代之的意图日趋明显。
    裴县之眉头紧锬,在家中与裴老淑人商议:“……如此以往,清流一党与陈氏必有一战。只现如今北地的府兵皆在他手,我们能仰仗的也不过是御林军与五城兵马司两万人,真要是硬碰硬,怕是胜负未知,两败俱伤。”
    裴老淑人叹息:“……若能再拖上十年,陈克令总会老的……”
    拖,倒也不是不能。
    “上次你找到的那木匠,还不肯答应你入宫吗?”裴老淑人眸中精光闪烁,问道。
    卢木匠不愿与裴县之回宫。
    “我虽没甚见识,却并不愚钝。二十年来死了这许多皇帝,都是病死老死的不成?我这般麻雀变了凤凰,又能过几天好日子?”木匠道,“何况宫中还有催命的女鬼,附在书中,名唤蠹灵,你可莫诓我。我可不去送死。”
    裴县之嘴唇一抿,千万般地看不上他:“分明心动,却无魄力。意图享乐,又贪生怕死。”
    裴县之无奈,将当日宫变情形细细告知。
    “公主深恨驸马变心,这才化身蠹灵。定王上位,却被大司马所杀。其后几任幼主,皆死于大司马陈氏之手,与蠹灵我无关。卢燕江山生死存亡在此一役,您身为卢燕皇脉,合该承继大统,救江山于水火当中……”
    木匠不干,眼珠滴溜溜地转:“大司马这般厉害,莫当我蠢,去了就是送死。”
    裴县之无功而返,又在裴老淑人面前扼腕。
    “莫说太祖中宗,便是连他那七岁的儿子都不如。稚子尚知站在门廊下让我滚,他却直勾勾盯着我身后的车马侍从,猥琐胆小,半点风骨也无。”
    裴老淑人定定站了片刻,又道:“既然如此,便是你我筹码给得不够多。下次再去,宝马雕车美妇壮仆尽数带够。他不是贪生怕死,既怕那大司马又怕宫中的蠹灵吗?”
    裴老淑人眸色暗沉,沧桑的声音听不出情绪的起伏:“既然蠹灵一说,乡间人尽皆知。不妨以蠹灵诱之,送他一张底牌。”
    她转过身,从紫檀书案上抽出一本蓝色的书,写着墨色淋漓的《圣祖训》三个字。
    “便用这本诓那木匠罢。”
    裴县之亲手接过书册揣入怀中,转身离开。
    而在紫檀书案后的一张矮榻上,熟睡中的五岁的小人儿裴安素,缓缓睁开了一直紧闭的眼睛。
    此番再去洛阳,裴县之满满皆是一击必中的决心。
    卢木匠再见被百人簇拥的裴县之,艳羡与狂喜几乎遮掩不住。
    裴县之三度来劝,便从怀中掏出这本李代桃僵的《圣祖训》:“合天下之心以为心,公四海之利以为利,夙夜兢兢,一念不谨,即贻百年之患……”
    “那蠹灵本就是卢燕的公主,自然为了护卫卢燕诛杀李朝逆贼而来,如今臣将《圣祖训》完璧归赵,供奉于昭阳殿中。”裴县之本就是太常少卿,说起这些话来再有立场不过,“日后书中蠹灵必当听命于您,若觉陈氏怀有异心,便将这书赐下去,少则五年,多则十年,蠹灵渐渐浸蚀阳气,便如毒药一般将人从内蚀坏,必将毙命。”
    他算盘打得甚精,拿这书册当成传世的宝贝,哄骗贪生怕死的皇帝。
    书册是假,所谓蠹灵,亦从一开始便是假的。谁也不知书册中出现的妖孽究竟是何物,谁亦不知真正的《圣祖训》身在何处。
    可传说不就是口耳相传的以讹传讹?众口铄金到了最后,是真是假又有谁能分得清楚?
    唯有眼前唾手可及的荣华富贵,是真的。
    裴县之又循循善诱:“大司马看您天潢贵胄,欲将亲生女儿嫁给您。又怎会在此时对您下手?”
    木匠一愣,口中喃喃道:“我已娶妻……”
    裴县之微微勾唇,什么也没说,只在那木匠肩上用力按下。
    千言万语,尽数消弭在沉默当中。
    隔着灰蓝色的布帘,却有另外一人立在廊下,将两人这番对话一字不漏地听了进去。
    太傅走后,木匠妻子推开布帘抱住了丈夫,泪水涟涟劝道:“荣华富贵如过眼云烟,一家人齐齐整整不好吗?睿儿如今已经记事,若是他日得知你卖妻求荣,可能谅解你?又当如何看待你这个父亲?”
    她动之以情晓之以礼,拿当年秀才丈人出资供他读书,又因他蠢钝懒惰求学无法,转而资助了木匠铺子的往事苦苦哀求,却被木匠目光闪烁地避开:“……事到如此,已由不得我。”
    “由不得我”四个字,将她十年一梦的夫妻恩爱彻底打醒。
    “刃下挑心,有辱不生嗔,做无争士,常行大善人。无论遇到何事,切记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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