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缘第二天就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刘启山，而很显然，刘启山不以为然。
    他本也就没打算说服他，只是提了一句便放弃了。
    更让周缘头疼的是，刘启山在选择男主的时候，并不选他更看好的几位实力派男演员，而选了一名流量明星。
    尤其其中一位还是上一届银瓜奖候选人之一。
    周缘忍无可忍“刘导，男主是《修仙启示录》的灵魂，您选易铮不合适吧？”
    “他很火，而且网投男主选票中，他也位列第一。”刘启山依旧不以为然。
    “可您觉得他能演出那种感觉吗？”周缘不解，“五灵根废材，一开始有多落魄，那种颓靡和沮丧，他演得出来？男主虽然开了挂，但他的心路历程是丰满的，他能演得出那种渐变式的情感变化吗？刘导，您选他我可以理解，你想让这部电视剧火爆我也支持，但不该是这么做。您选他，我觉得是本末倒置了。”
    刘启山的脸色极为难看，他盯着周缘，双眸微眯“看不惯你可以滚，我是导演，我有我自己的章法。你凭着后台挤进来占个副导的位置不说，还处处阻挠我拍摄，我没追究你的责任已经对你很客气了，你还想怎么样？”
    “我处处阻挠拍摄？”周缘愕然，“您不是在开玩笑吧？”
    刘启山言之凿凿“我有说错？你自己说你来到剧组之后都做了些什么？”
    周缘被他倒打一耙的功力惊呆了，忍不住把手里的剧本卷成棒状“难道不是您什么都不让我掺和，还让工作人员不要给我分配任何任务吗？现在怎么成了我什么都不做了？”
    刘启山冷哼一声，摆手道“我不想和你谈，你要是识相，就老老实实当一个花瓶，待几个月混点资历。你要是不识相，可别怪我把你的行径揭露出去！”
    “我有什么可揭露的？”周缘反诘。
    “呵呵，”刘启山冷笑，“靠巴结男人上位，你简直就是导演界的败类！恶心不恶心！”
    周缘心里咯噔一下，这老家伙难道知道他跟钟厉铎的关系？
    纸包不住火，总会有人通过各种渠道知道他们结了婚，这点周缘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但奇怪的是，刘启山似乎并不认为他们的关系是正当关系。
    周缘勉强按捺住了愤怒“刘导，我敬您是前辈，不和您计较。但请您说清楚，凭什么说我靠男人上位？今天您要是不说个明白，我完全可以告您诽谤！”
    “去告啊！”刘启山只当周缘是个卖屁股的，狗仗人势，“我倒要看看，他们是相信我这个德艺双馨的大导演，还是信你！”
    周缘心思电转，单从刘启山这番话他可以听出来，这老头八成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也就是只知道他跟钟厉铎有关系，却不知道他们都已经是领证结婚了。
    不知道却也不该这么主观臆断，周缘不会白吃哑巴亏。但凭他的力量，确实没办法查到更多东西。
    于是他将在剧组的遭遇告诉了钟厉铎。
    钟厉铎当场气得拍坏了方向盘。
    周缘沉默片刻“喊顾助理来接我们吧，顺便把车送去修修。别那么激动，我都不生气。”
    “那老头瞎几把说！”钟厉铎气得额头青筋暴动，“他居然这么看轻你！我如果真的包养你，怎么可能只给你一个副导演的位置！他看不起谁？”
    周缘“……”
    “原来你是在气这个？”车里的温度冷了三分。
    钟厉铎连忙道“当然不只是这个，你放心，我立刻去查清楚。这老头肯定是听了谁的谣言，等我把那个散播谣言的家伙揪出来，我一定让他后悔活在这世上！”
    “喂，顾先生？”周缘拿着手机，“我们在胜南路154号，钟先生方向盘坏了，麻烦你过来接我们一下。”
    顾学海一口答应，然后心有余悸地问“刚刚钟总说的不是我吧？”
    周缘失笑“当然不是你。”
    通话结束，周缘瞪了他一眼“别瞎放狠话，吓着无辜的人。”
    钟厉铎闷闷地哦了一声“有样本吗？”
    “什么样本？”周缘恍然，“你是说例句？这还用问，切实际一点的才能让人感觉到害怕，效果拔群。”
    钟厉铎想了想“比如，今晚让你下不来床？”
    周缘“……”
    “我看你是想挨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