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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0章

      清洗的脚步声,在轻轻的回响着,没一下都仿佛是踏在了他的心上。
    终于,熠煌站到了高高的台阶之下。
    缓缓的抬头,仰望着台阶之上。
    上次就是在这里,他惊醒了过来,这次依旧是在抬头的时候,心口陡然的遭受到剧烈的重击。
    那一下,重重的拍在了心上,热热的好像有浓稠的血液涌出。
    深深的呼吸了几次,熠煌这才慢慢的抬起头来,平视着眼前的台阶,抬腿,踏出了第一步,稳稳的踩在了第一个台阶之上,慢慢的一步一步的踩稳,走了上去。
    台阶很长很长,熠煌并没有仰头看着台阶的尽头,只是盯着脚下的某点,一步一步稳稳的走着。
    越往上走,熠煌的心跳越快,明明他不知道上面有什么,但是心里、或者说是本能在告诉他,那上面是他不想要面对的东西。
    终于,台阶到了尽头,熠煌安静的踏上最后一阶台阶。
    熠煌安静的看着自己的脚尖,然后,慢慢的抬头,随着他抬头,上面的一切骤然的闯入他的眼帘。
    好似有什么东西轰然在熠煌的脑海中炸开,震得熠煌身体一晃,差点没往后退了两步。
    他看清楚了,前面并没有什么多复杂的东西,只有高高的柱子,以及柱子上面精致的链子。
    那个东西,他是如此的熟悉,熟悉到让他身上有几处立刻的剧烈疼痛起来。
    那种钻心的痛,那种可以刺破灵魂的痛,从身上的几处迅速的蔓延开来。
    正在熠煌努力的压制那种疼痛的时候,突然的感觉到手腕一紧,下意识的一动,猛然发现,身体动不了了。
    用力的一挣扎,手臂,腰身,腿上,全都有东西重重的勒紧,诧异的抬头,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被绑在了柱子上。
    熟悉的束缚让熠煌的惊讶退去,慢慢的笑了起来,原来如此。
    他以为是什么,竟然是被钉上了透骨钉时的情景。
    这种痛,确实是很痛,但是,还不至于让他那么恐惧害怕。
    熠煌转头,这里正好可以看到他一路走来长长的平台,从这里看下去依旧是望不到尽头,尽头是黑漆漆的绝望,让绑在这里人没有一丝的希望。
    淡淡的笑着,熠煌微微的扬眉,抬头,望着头顶黑压压的一切。
    他不太懂,这有什么好恐惧的。
    怕疼吗?
    绝对不是。
    难道是害怕因为透骨钉打入身体之后,他会神魂俱毁?
    不可能。
    他不是一个这么在意的人。
    那为什么他感觉到这么恐惧的绝望呢?
    熠煌并没有因为加身的铁链而有半分的不自在,只是在思索,这里不就是一个行刑的地方吗?
    有什么好怕的?
    “唔……”突然的,身上一阵剧痛,从其中的一根透骨钉上传来。
    骤然而起的剧痛令没有准备的熠煌,不由得闷哼一声,低头,正好看到自己的腹部的衣服上微微的犯湿,紧紧的贴着他的肌肤。
    红色的衣衫,有与衣衫一样颜色的液体渗出,那种痛竟然比前两次透骨钉拔除的情况还要重上一倍。
    冷汗,从熠煌的鬓角淌下,是怎样的痛竟然连熠煌都承受不住。
    淡淡的青色光芒从熠煌的身上涌出,将他包裹在其中,淡淡青色在一层层的加重,一点点的隐去了熠煌红色的身影。
    只在最后看到熠煌被铁链禁锢中的手指猛地一曲,用力的紧握成拳,铁链响起淡淡的摩擦声响。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梦境影响了熠煌的身体,在水潭之下,熠煌端坐的身体也在微微的颤抖着,同样的,护在他周围的淡淡青色光芒,在不停的流转着。
    倒是没有在梦境中的浓郁,只是慢慢流转。
    熠煌的腹部被染湿,血液缓慢却持续的往外渗出。
    不知道是不是熠煌在控制,不管他怎么难受,都没有让水潭有一丝的波动,在水潭之外的夏馨炎他们自然是不知道水潭地下发生了什么。
    无数的映像在脑海中闪过,就好像是决堤的洪水似的直接的冲进了熠煌的脑中,塞得满满的,根本就让熠煌一下子消化不了,只能被动的接受着。
    纷杂的信息让熠煌头痛欲裂,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反应才好。
    身体不停的紧绷,让他的肌肉全都鼓了出来,本就紧紧勒住他的铁链此时更是的勒进了他的肉里,带出淡淡的鲜红,填满了铁链的缝隙,顺势滴落。
    透骨钉的疼痛,以及脑海中乱糟糟的东西,根本就让熠煌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照顾铁链的问题。
    他只知道,这次他一定要忍住,绝对不能让这次的事情半途而废。
    拼命咬牙忍着,控制着自己,更是控制着在水潭底下的身体。
    若是此时他剧烈的挣扎,恐怕会让夏馨炎他们发现异常,他们若是赶过来,必然会惊扰到他这次的情况。
    明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却本能的知道这次绝对不能被打扰。
    “唔……”熠煌低呼一声,用力的要紧牙关,将惨呼吞回了腹中,只是一声闷哼。
    身体好像是从水中捞出来似的,整个人湿淋淋的,跌坐在地。
    刚才还束缚着他的铁链全都消失不见,熠煌坐在了高高的平台上,急促的喘息着。
    双眼慢慢的睁开,眼中的痛楚在缓缓的退去,伸手按住了自己刚才流血的地方,轻轻的勾起了唇角。
    脑中繁杂的事情已经组合成了一个清晰的脉络,所有的事情都明白过来,嗤笑出声,带着浓浓的嘲讽,不知道是在嘲笑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