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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架

      顾浔醒来时,已在山脚,竟靠在棵老树上睡着了。
    看来那怪老头并不想伤害他,腹中也无不适,那老头为什么骗自己喝那壶酒?还有……那写着“吾爱”的墓碑是什么意思?
    若说只是个简单的守墓人,了那老头道行看上去并不浅,顾浔并不记得这游戏里并没有这种设定的npc……
    难不成,还有其他玩家?!
    顾浔头疼得厉害,揉了揉起身。
    天边已经泛白,再耽搁势必会引起怀疑,他起身正打算朝学堂去,就听见耳边响起系统的声音。
    【亲,这边查询到您灵力值大增呢~】
    大增?他费心费力试了那么多种方法都没积攒到灵力,怎去了趟后山就有了?
    可知为何?
    【亲,只要具有灵力值的物什归宿主所有后,灵力值都能合并,原则是物归人,人平分~】
    顾浔仔细想了想,自己并未接触到什么具有灵力值的东西,莫不是……西辞?
    可他又没亲他抱他,怎有的灵力值?难不成,摸一摸也算?
    顾浔思维发散得没边,又强拉回来,现在灵力值有多少?能查西辞了吗?
    【亲,请稍等片刻,这边为您查询~npc角色名:西辞,形容:10、血值:1、仙阶:9、命格:1、复活力:0。】
    他的属性怎么崩坏得那么厉害?!
    【谁知道呢lt;(`^)gt;】
    血值还有复活值的数值,显然是受过什么要命的重伤!西辞角色设定就天生具备一级复活值,现在归零了,岂不是证明……他死过一次?
    顾浔心里徒然一重。西辞自朔日一役后,并未去过其他地方。难道……是焱岭的事?
    出了妄念镜后,到底发生了些什么?莫非……是为了自己?
    顾浔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这事儿他又不能直接找人问,只能慢慢查。
    “北楼兄,你今天怎么来那么早。”司年又递过来两个包子,把书放下,“昨夜你去哪儿了,我和大师兄到后山的时候,一个人没见着。”
    顾浔撑着手,目光往学堂一角看去,“诺,就那群人,还没进后山就被神兽吓跑了。他们跑了,我就回去了。”
    “周焕野?!”司年看一眼角落里聚在一起的人,先生没在,不知他们在讨论什么。
    司年从书袋里翻翻找找,拿出一张白纸,叠了个纸鹤,悄悄扔了过去,又递了可珠子给顾浔,“听吗?”
    那珠子莹白色,漂亮地很,顾浔接过来,捏指尖看看,“这什么东西?”
    “灵萤啊。”司年小声道,“后山的宝贝,还是我有次救人有功,师祖奖励了我两颗,你可别给我弄坏了。”
    “……”
    周焕野们的声音从珠子里传来,只有拿着珠子的人听得到。
    “神君不是送了很多粮食过去吗?”
    “五洲一天要死多少人你知不知道?清陵送去那点东西,塞牙缝都不够的。””周焕野道,“其他还好,像中洲那样死绝了的,七岁的小孩儿都敢往上皇位上推。”
    周焕野点了点案几上一张山河图,“若不是现在各国自危不急,什么天下第一大洲?!早被邻国分食入腹了。”
    “而且,神君早先布下的阵法能维持多久,谁知道?现在又死了那么多人,怨气一重,铁定维持不住。”周焕野道,“也幸好那魔尊闭关了,不然……毕竟是破了十重的人,他一出来,就算是神君,也不一定挡得住他大杀四方。”
    “神君怎么可能挡不住?”新弟子们是听着西辞的神话长大的,心里对他崇拜得不行。
    “其实我觉得神君什么的,也不过是个虚名。”周焕野声音放低些,“若我活得也有他那么久,说不定比他还厉害。”
    周围弟子只听着,并未发表看法,周焕野得不到吹捧,开始乱说话,“你们别不信。不是都说神君明事懂礼,你猜那小怪物顶撞了先生,他是怎么罚的?”
    “按律罚的呗,估计那程度,得去戒律阁领板子了。那家伙铁定几日……”有人朝这边一看,顾浔对着那人笑笑,“天哪!那小怪物来学堂了!”
    周焕野也往这边一瞥,“看到了吧,这就是神君的公正严明,若是我们如此,还不得被打断腿赶下山?!可你猜怎么着?卫抒仙师去九霄殿的时候,我可亲耳听到神君说什么‘他伤未好,小惩即可。’差点把先生气死,就罚去扫了扫知也阁?那地方我们想去还不能去呢。”
    顾浔听得心里不是滋味,起身准备朝那群人走去,司年把人拉着,“你又要去干什么?”
    “能干什么?”顾浔拿开司年的手,“替他给嘴把把风。”
    “从未见神君对谁如此上心过,莫不是神君老糊涂了,打算养个小怪物继承他的衣钵。”周焕野哪知道顾浔看着他,只觉着身后目光有些炽热,但丝毫不影响他继续吹嘘,“其实神君真没什么了不起的,只是架子摆得大而已。就我们与中雍争床位那天,我才理论了两句,还不是让我们这帮兄弟住进北楼了。”
    “哇!”围着周焕野的都是群没见过世面的毛孩子,只晓得北楼很厉害,跟着应承吹嘘。
    当然,也有几个带脑子的,比如某略微对事实进行思考过的吃瓜群众问,“北楼诶!厉害是厉害……可为什么你们每天都是从路边小树林出来的?”
    “那……”周焕野尴了个大尬,支吾两声,“那不我哥儿几个住不管这地方嘛。整天飘着烟,路都看不看清楚,也只有神君那上了岁数的老人家能住得下去--”
    “是不想,还是不敢?”顾浔不知何时站到了周焕野身后,折扇搭在他脖颈旁边,仿佛是把冷刃,朗朗声音从身后传来时,周焕野吓地汗毛都立起来了!
    “你……你你!”周焕野你半天,才把舌头捋直,“你谁?那什么东西搁我脖子上?!”
    “大哥……那那那位……”
    “哪位?”
    “方才你说的那位……”
    “哟,我说谁呢?”周焕野虽然不敢动,但笑脸陪得好,“哥们儿,我欣赏你的放荡不羁爱自由,交个朋友?先把东西放下,有什么话咱哥俩摊开了说。”
    “交朋友这事儿,讲究个物以类聚。”顾浔笑笑,眸色放沉,手中折扇拿开,走到人面前,“你算个什么东西?”
    “!”顾浔刺激人的功夫是一流的,周焕野的脸色青转黑,直接破口大骂,“你他娘的哪家养的狂徒?这是打算跟我落梵山挑事儿?!”
    “你祖宗家的。”顾浔回个略微礼貌的假笑。
    “!!”周焕野彻底被惹恼,起身就打算打人,被拉着了就口不择言,“哟,我就说谁敢在清陵那么嚣张呢?原来是神君捡来那怪物呢?怎么着,神君捡来的,就自以为比我们高一等?那北楼后山那些阿猫阿狗不也能踩我们头上撒野了?”
    顾浔偏偏头,还没等周焕野反应过来,一个结实的拳头就打了过去!
    顾浔下手又重又野,和仙门使得柔和术法不同,加之他又是从焱岭来的,没人知道对方到底几斤几两,也没人敢贸然出手制止。
    周焕野体格大,挪动躲闪都不方便。哪里比得上打架老手顾浔灵活,结结实实挨了两拳头后试图挥手反击,却被顾浔一个折扇一转,朝着手腕就是用力一拍,手腕吃痛,周焕野伸手去捂,分神那点间隙,被顾浔脚尖一扫,狠狠扑倒在地。
    “噗——”周焕野的体格在地下打起滚来实在滑稽,身后的吃瓜群众想笑又不敢笑,只咬牙憋着,看魁梧的他在地上扭动。
    司年才吃了半个包子,这边竟然就打起来了!
    “北楼兄!”司年忙跑过来拉住人,把踩着周焕野手腕的顾浔拉开,“你怎么还打起人来了?!”
    顾浔没说话,抽回脚,屈膝半蹲下,折扇搁在周焕野脖颈处,吓得人不敢动弹。
    顾浔的笑意带着怵人的阴婺气,他开口警告,“你他妈给我记着,说我可以,提你祖宗不行。今天赏你的是点开胃小菜,下次……我保不准直接给你剁了炖肉。”
    顾浔站起来,围着看热闹的弟子们自觉往后退了一圈。
    他扫了眼众人,莞尔道,“既知我是焱岭来的,应当明白,我心术不正,下手也狠。你们多少算我半个同窗,闲得无聊拿我打趣也就罢了。”
    顾浔忽的眸色一沉,声音加重,“但尊师重道你们该懂。清陵仙山上那位,不是你们能谈说的人。他温和,不计较,那是他人好。我不一样,我既是他带回来的,帮他割几个乱说话的舌头,也不是不可以。”
    “……!”顾浔说这些话时实在阴婺,众人一怵,周焕野往后挪两下,挪到安全区,方才破口大骂,“别以为你他娘的使得都是些老子没见过的阴招儿,老子就怕了你!”
    周焕野爬一下没爬起来,那黑木折扇不知施了什么术法,打在皮肉上的痛感不亚于刀割,他换了只手撑地,并上两脚才勉强站起来。
    周焕野最爱的就是他的面子,如今顾浔在那么多人面前让他丢脸,心上又恼又恨,索性口不择言,“小怪物,看着挺秀气的,没想到不和章法的阴招那么多?谁教你的?不会是焱岭那变态魔头吧?听说他最好男色,长你这样的放焱岭,早不干净了吧?”
    顾浔偏头看他,手上折扇篡紧,却被司年拉住,“你还打算接着闹?再打下去,你想跟祖师怎么交待?!”
    顾浔手上力度一松,真没再动手。
    周焕野得了便宜还卖乖,往后挪动两步,躲一群弟子身后接着说,“神君愿意捡你回来,说不定就是你用焱岭伺候魔尊那招——啊!啊!什么东西!有怪物咬我!”
    人生在世,为人处世,就讲究个不作死就不会死。周焕野他老学不懂,顾浔便把咕嘟悄悄放了出来,身体力行教他点儿道理。
    最后人被吓晕了,想来就算醒来,也得痴痴傻傻了好几天。
    现在顾浔真得再去闹闹西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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