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皱着眉,十分痛心疾首的样子。
27.京察
何致年俊脸微寒,一脸严肃,棱角分明的下颌绷得又紧又直,仿佛容胭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
“真小气,不就是踢了你一脚嘛,你、你那样对我,我都没生过气。”容胭嘀咕道。
“我怎么对你了?”何致年的语气很淡,听不出喜怒。
“你想赖账?”容胭猛然抬头看他,杏眸里慢慢凝起雾气,仿佛随时都要哭出来。
何致年最见不得她的眼泪,有那么一个瞬间他真想将她拥入怀里,右脚刚要跨出,不知想到什么他又收了回来。
“我何某不是那么没担当的人。”何致年只淡淡应了一声,就令全身上下竖起尖刺的某人偃旗息鼓。
肯认账就好。
心里飞快闪过甜蜜,又夹杂着不安,俏人儿局促地绞着葱白柔荑,期期艾艾道:“那你为甚么不理我?”
“你说呢?”何致年定定瞧着她,黑白分明的星眸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和……懊恼。
容胭的手都快被她自己绞成麻花了,但她还是如坠云雾,理不清丝毫头绪。
“我真的……”就在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时,一道声音从天而降,恰时解救了她。
“公子,京里来信了。”何喜跑得满头大汗。
能让他这么紧张的只有自己老师曾致尧的来信,何致年心中一凛,马上接过信一目十行扫完。
信上说最近不问政事的正隆帝突然下了一道圣旨,命吏部尚书和都察院左、右都御史主持京察,这道旨意得到了首辅秦世桢的大力拥护。
所谓京察,就是大乾朝每隔六年对五品以下的京官进行的一次考核。
京察以“四格”为依据,“四格”为守、政、才、年。守,代表操守,分廉、平、贪;政,代表政务,分勤、平、怠;才,分长、平、短;年则指年龄,分青、中、老。
按照“四格”考核后,被认定为“不谨”“罢软”者,革职处分;属“浮躁”“不才”者降职处分;“年老”“有疾”者勒令退休。
曾致尧在信里还说,何致年其他三格无可指摘,唯有政务一项尚有欠缺,希望他多加留心,不要被人抓住把柄。
何致年握着信纸的手紧了紧,眸光骤然沉翳下去。
前世,病愈后的正隆帝痴迷上黄老之术,整日与道士们厮混在一起,国事都是交由内阁处理,直到五年后驾崩,朝堂上都未大波澜,这一世又怎么会无缘无故就开了京察?
他是打着视察民情的幌子出的京,论述政务时必定要阐述田亩、赋役等相关问题,但他根本就没有到乡间实地走访,考核时必定会被判为不谨、浮躁、不才。
“信上说了什么,可是为难之事?”
何致年在容胭面前从来都是一副风轻云淡、运筹帷幄之势,何曾像现在这样沉默,她不免有些担忧。
“我没事。”合上信纸,何致年提步欲走,忽又顿住,头也不回道,“你要打听的事有眉目了,让何喜说给你听。”
何喜跟了何致年几年,见他眉头紧缩自然知道信上说的不是什么好事,他不得不佩服他的心胸和情意,明明前几日愁肠百结,现如今又心事重重,还不忘帮人把事情打点得妥妥当当。
“四小姐,”他幽怨地看了对面呆愣愣的少女一眼,瓮声瓮气道,“那个郭家少爷不是个好东西,他喜欢走旱道。”
“甚么是走旱道?”容胭连忙追问。
“就是玩……”未竟的两个字在他舌尖滚了滚,触到容胭清澈见底的水眸时蓦地打了个转,变成了文绉绉的一句。
“四小姐知道春风楼吗?”
容胭点点头,春风楼和明月楼一样,都是荆州有名的销金窟,据说里面吃喝玩乐应有尽有,能令人乐不思蜀。
“败家子的确不是甚么好东西,以后牡丹跟了他挨穷可不行。”容胭自言自语道。
“四小姐不知道春风楼是干甚么的?”
何喜默了默,幽幽说道:“不是败家,他是口味奇特。”
“怎么个奇特法?”
“他喜欢的是男人。”
“甚么?”容胭吓得倒退一步。
何喜跟着何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