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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来荆州,想求娶何通判家三小姐,何小姐不愿意,通过长欢求到我门下,我便出手帮了个小忙,令何通判认识他外甥的真面目,所以禄王就记恨上我了。”
“元晦,你做得对。”容九思赞了一声,继而不屑道,“如此看来禄王也不是甚么正人君子,作风不检不说,还是个睚眦必报之徒。”
听他如是说,何致年更加自责:“都怪小侄思虑不周,没有处理干净。”
“元晦,这不关你的事。”容九霄也跟着劝慰。
“不,给伯父和叔父带来麻烦,是小侄的错。”
容九霄正色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有心人盯上你,想躲是躲不了的,还不如迎头而上,正面还击。赢了,是咱的本事;输了,咱也不气馁,韬光养晦,重头再来。”
“退一万步说,就算折戟沉沙全军覆没,咱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容家别的没有,男男女女身上几斤骨气总是有的。”
“伯父!”
何致年大为震动,起身朝他和容九思一揖到底:“奋不顾身,临时守节,文人大义,晚辈受教了!”
“贤婿,快起来。”容九思离座去扶他,笑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若跟我们不一样,又哪里入得了长欢的眼?”
容九霄也凑上前:“是啊,我这侄女儿得她祖父亲自教导,最是古灵精怪,她相中的人绝对错不了。”
被亲亲岳父和伯父如此打趣,身经百战的何大人也有些绷不住,老脸难得一红,硬撑着寒暄几句就找借口落荒而逃了,留下身后笑声一串又一串。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来到烟霞苑,一进屋麝烟刚想说话,被他摆摆手制止了。他轻手轻脚地往起居室走,看见容胭跟崔进之一人坐在罗汉床一边正在说着什么。
“表妹,你听我说,你真的不能嫁给何致年。”崔进之仍未放弃劝说。
容胭莞尔一笑:“因为他男女通吃?”
崔进之受伤地看着她:“姑母不相信我,现在连你也不相信我?”
“小表哥,”容胭叹了口气,给他续了茶,幽幽道,“既生瑜,何生亮,此乃文士千古之憾,我懂。”
崔进之:“……”
“如果我说是别的原因呢?”
他是个很聪明的人,意识到容胭母女对何致年盲目的信任,便不再揪着他不放。总有一天,他会让她们知道事实胜于雄辩。
“甚么原因?”
当然是因为我喜欢你啊!
这句话在他舌尖滚了几滚,最后还是很没出息地咽了回去。别看他在外人面前谈笑风生,一跟容胭独处就怂了,尤其是对上她那双会说话的水眸,他就心慌意乱、手足无措、语不成调了。
顿了半晌,他忿忿不平道:“他不是端方之人。”
端方?
门外的人一听,嘴角便露出一个讥诮的弧度。
他前世倒是端方得不能再端方。铁面无私,大义凛然,心血全用来培养白眼狼;明明心里爱着妻子,却自持身份不敢明言,更不敢让她看出破绽,生怕乱了纲常辱了斯文。
这样的端方,到头来又落得什么下场?
妻死子夭,父母兄弟子侄全部流放,自己也被人否定一切,狠狠踩在脚下。如此屈辱如此仇恨,他要是再端方就活该被人玩死。
直臣,谁他娘想当谁当去!
他不让赵家江山改姓已是他最大的仁慈了!
“小表哥,说起不端方,其实我又何尝不是如此。你见过哪个女子一不会刺绣,二不会烹饪,说哭就哭,说笑就笑,还像个猴子似的满山跑。”
容胭说得自己都笑了起来,她想起何致年笑她是母猴子的话。崔进之却以为她说的是只身跟着邹篆去武昌府的事,放在一般闺秀身上,的确无人敢这么做。
他忙为她辩驳:“表妹,你那是率性,是天然纯真,现在的千金小姐们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哪有你洒脱。”
容胭甜甜笑了:“在我眼里,三郎也是这样的啊。”
说起情郎,她眼里仿佛要溢出水来,温柔缱绻的样子似发着光,令她整个人显得既美丽又圣洁。
崔进之怔怔看着她,在她盈盈笑意里一寸寸凉下去,最后一言不发,连招呼都没打就走了,期间踉踉跄跄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