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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你高兴,管它是甚么花。就像鸡蛋,好吃就行,管它是白凤鸡下的还是芦花鸡下的。”
“讨厌。”
容胭在他背上轻轻捶了一拳,连带着花灯跟着吱呀作响。何致年将她的手拉开,举起了那盏花灯,只看了一眼,他就急切地抓住她的胳膊,问道。
“长欢,这是甚么?”
容胭奇怪地看他:“花灯啊。”
何致年把她的胳膊握得生疼:“我是问你这花灯上面的造型是甚么,你怎么会挑这个?”
“三郎,你弄疼我了。”她娇气地抱怨,何致年这回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哄她,而是仍抓着她追问,“长欢,快告诉我。”
容胭被他的样子弄得紧张起来,俏脸突然变得通红,期期艾艾道:“是送子观音抱着一对龙凤子,左边是姐姐,右边是弟弟,我是做梦梦到他们才挑的这个。”
何致年的声音都颤抖了:“那你知道他们叫甚么名字吗?”
“知道啊,”容胭低下头卷衣边,头一回不敢直视自己的爱人,细声细气道,“一个叫阿舍,一个叫阿得,他们还喊我、喊我……娘亲,说、说……”
何致年急急追问: “说甚么?”
“说……很快就能与我们见面了。”
“你说甚么?!”何致年的心被从天而降的狂喜和悸动击得粉碎,整个人像癫狂一样,抱着少女又哭又笑。
前世,他与容胭两年后才成婚,她二十岁那年才有孕,孩子最后也没保住。这一世,这一世……
天呐天呐天呐,老天爷敢不敢对他再好一点!
容胭被他的样子吓傻了,双手掐着他的脸,焦急问道: “三郎,你怎么了?”
何致年哈哈大笑,将她打横抱起,目光灼灼,灿灿如星,竟令人不敢逼视。
“长欢,好长欢,我们今夜洞房好不好?”
他抱着她在房里打转:“你看,这屋子是你的名字取的,可当作我们的婚房;这豆绿是我们的定情信物,可当作我们的媒人;我们面朝南边,给你爹娘磕三个头,算是拜过高堂。如何?”
“嗯。”容胭呆了呆,被他的话弄得羞不可抑,只轻轻点了点头,便不再多说一句。
容黛说得对,她不动情则已,一动情就是天崩地裂。
她爱这个男人,爱得心都疼了。只要他要,只要她有,她什么都肯给,不会吝惜任何东西。
世俗、礼教皆浮云,做自己想做的事,担自己该担的责,足矣。
二人燃了红烛,拜了天地,又朝着荆州的方向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何致年便抱起容胭一步步朝大床走去。
他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与忐忑,将自己倾心恋了两世的人儿轻轻放在床上,放在他们前世无数次温存的床上,颤抖又坚定地拉开了她的衣结。
容胭也在抖,她红着脸,阖着眼,睫毛上挂着泪珠儿,像只可怜又可爱的小玉兔。
“别怕,我会很温柔的。”何致年的心柔成一汪水,替她轻轻拭泪。
方才,她若不答应便也算了,可她点了头,他就不容她退缩。
在他心里,容胭早就是他的妻。拥有她,是他两辈子的夙愿,这一世他要与她同床到死。
这一夜,被翻红浪,雏凤娇啼,轻怜蜜爱,一对河阳龙凤烛流泪到天明。
而容胭,终于懂了那个总喜欢自动长出来抵着她的东西是何物,也终于明白“钉”是什么意思了。
58.初一
初一, 卯时。
何致年是被屋外积雪压断树枝的声音吵醒的, 北方天亮得晚, 但昨晚后半夜下了雪, 雪光映在窗户纸上, 照得整个屋子亮如白昼,身边躺着的人儿自然也能瞧得一清二楚。
容胭枕在他的胳膊上, 面朝他躺在他怀里,一头如水青丝铺在枕上, 顺滑得像绸缎,衬得她的小脸更加莹莹如玉。
她的唇粉嘟嘟的,看着有些肿;脸蛋红艳艳, 似涂了一层胭脂;睫毛上还挂着水雾,尤其是眼角,一颗晶莹剔透的水珠儿欲落不落,仿佛在控诉。
何致年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
他知道自己昨夜实在不妥,太强势,太霸道, 太急切, 太孟浪, 太放纵,不像个活了两辈子的人。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