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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你,我愿永沉海底。”
“三郎……”
容胭被他说得心颤,大眼迷蒙,鸦睫上水光点点,已是十分动情。她知道他调情手段高,但没想到站着说几句话就令她不争气地酥了。
“长欢,我们到床边坐坐?”
何致年一直都在盯着容胭看,见她如斯情状,心里早乐开了花。
容胭没有说话,只低着头玩手指,他长臂一伸,将她打横抱起,径直走向床铺。刚将人放在床上,还未来得及有下一步动作,身后突然冲过来一个人,将他一把掀开,一屁股坐到床边,对着容胭关切问道。
“表妹,你哪里不舒服?”
容胭尴尬不已,俏脸涨得通红:“我没事。”
“没事死妖人为甚么抱你?”
她低着头不作声,何致年却气得咬牙切齿,恨不能将眼前晃来晃去的大脑袋狠狠凿个窟窿,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粪还是草。
狗日的,五回了!每次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他要“祭兵器”的时候跑出来,说他不是故意的他都不信!
“我抱我妻子关你屁事?”
“拜过堂才算。”崔进之头都没抬,用后背对着他冷哼。
“我已经写信回荆州向岳父岳母禀明,待我们这次回去就成亲。”
崔进之听得一怔,随即抓住容胭的手,紧张地问:“表妹,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嗯。”容胭娇羞地点点头,水眸流光溢彩,一看就是沉浸在幸福中的模样。
“是真的,三郎与我一起商量的。”
崔进之看着她的笑颜失神,嘴里喃喃自语:“你怎么没跟我说?”
“我想定下来再告诉小表哥。”
“我……知道了。”
他猛地站起来,定定看着她,嘴唇开合几次,终究什么都没说,头也不回地走了。
容胭一直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雕花门外,总觉得他哪里怪怪的,好像有些仓惶,又好像在逃避,不禁愕然道:“三郎,小表哥这是怎么了?”
何致年黑眸微闪,上前搂住她安慰:“可能是太高兴了。”
容胭“哦”了一声,何致年湊到她耳边说道:“长欢,成亲后你得补偿我,我都快被你表哥吓得不举了。”
容胭知道他说的是前五回的事,两个人想抱一下都得躲着崔进之,偷偷摸摸像做贼一样。每一回她都能感受到他的蓄势待发,每一回又总被崔进之打断,也不知他事后怎么解决的,想着怪可怜的。
“好。”她柔声应道。
何致年星眸漾着碧波,嘴角上翘,心中高兴得快要疯魔,有此“尚方宝剑”在手,婚后的日子……实在令人期待。
正月十五启程南下,荆州距济南近二千里路程,坐马车最快也要走上一个月。容胭来的时候正是初冬又急着赶路,根本没来得及看一眼沿途风景。这次回去赶上春暖花开冰雪消融,他们走走停停,看风景品人文尝美食,每个人都很快活。
除了崔进之。
他好像厌世一般,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也不再管何致年的闲事,整天不是缩在马车上就是躲在客栈房间闭门不出。
容胭去看他,他也是爱搭不理的,说不上几句话就哈欠连天,阿古还未送客,他就已经鼾声四起。
容胭忧心忡忡,何致年却不以为然,说春困秋乏夏打盹,过些日子就好了。
诚如他所说,马车走到河南境内已是二月中旬,天气愈加和暖,崔进之的春困症终于好了,容胭大大松了一口气。
然而,何致年却变得忧心起来。
连容胭自己都没察觉,她也跟崔进之一样犯上了春困症,经常一边与他说着话,一边就撑头睡着了,怎么叫都叫不醒。
何致年一连给她请了三个大夫来看,都看不出什么名堂,他又气又急,想早日赶回荆州找邹篆,又怕容胭身子经不起折腾,犹犹豫豫间到达荆州已是三月初,容胭的春困症也不治而愈。
……马车停在容府西角门,早有眼尖的小厮跑去报信,容九思夫妇忙不迭往外走,双方在插屏穿堂碰个正着,一打照面都哭了。
“坏东西,你终于知道回来了?我还以为要跟你爹等到地老天荒海枯石烂,你才会想起家中年迈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