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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容黛被周氏拎到半华堂教训了半天才放出来,赵珝上前握住她的手,安慰道:“宁宁,别担心,我们好好努力努力,一定能早日怀上的。”
容黛幽怨地瞥了他一眼,没有吭声。回府马车上,不再阻止他对自己毛手毛脚,回到府里又随他疯了好几回。
能不能怀上不知道,但赵珝倒是实打实地吃了顿饱饭,他将避火图上的姿势试了个遍,床上、榻上、椅子上、梳妆台上,到处都留下他们欢爱的身影。
青枝跟小丫鬟进来收拾,看到一室狼藉,气得眼都红了。
晚上,容胭将谢太太的事跟何致年说了,他想了想,说道。
“我知道这事,谢太太的丈夫是黄大人手下的书吏,是他自己人,那人挪用银两是为了置办荆州的宅子。他家大妇是个母老虎,将他管得太狠,他是为了这个谢太太才铤而走险的,现在大妇过世,他手上宽裕了,挪用的银子也补回去了,只要有人从中说合两句,黄大人有台阶下,不会重判的。”
“长欢,你想帮她吗?”
容胭也想了想,问道:“帮她对你和珝表哥有什么好处?”
何致年的事从不瞒她,她已经知道他打算辅佐赵珝夺嫡,故而由此一问。
“长欢果真与夫君是一条心。”何致年笑着夸她,“我们打算争取黄天化,这件事可以作为一个突破口。”
容胭说道:“那就帮吧,这个谢太太也是个痴情人,虽是二嫁,但对两任丈夫都是有情有义。一举两得,何乐不为?”
“行,有爱妻这句话,为夫就帮他一帮。”
过了两天,谢太太又带着两个丫鬟登门,一见到崔氏就哭了:“二太太,您的大恩大德妾身没齿难忘,这次请您无论如何收下这两串手钏。这东西并不值钱,是妾身闺阁之中的玩物,不过寓意好,才一直留着的。”
崔氏得了何致年吩咐,这一回就不再推辞,大大方方地接了她的礼,又给她准备了回礼,直把谢太太感动得涕泪交加。崔氏再次留饭,谢太太仍是推辞,只说下次做东请她们到府里做客表示谢意。
容胭坐在崔氏身边,小口地吃着酸梅子跟蜜饯,姿态优美端庄,谢太太见了又是好一顿夸。
回府路上,琉璃问谢太太:“您没看出容四小姐有甚么异样?”
“没有啊,四小姐长得好性子也好,我挺喜欢她的,哪里有甚么异样。”
琉璃又问:“您就没看出她有孕了?”
谢太太顿了顿:“有吗?”
琉璃轻笑:“酸儿辣女,四小姐喜酸又嗜甜,肯定是有孕了,怕不是怀的双生子。”
另一个丫鬟翡翠也在一旁附和:“我也看见了,我还听见她们府上的丫鬟在小声议论什么龙凤胎的事哩。”
谢太太抚掌笑道:“这是好事啊,那咱们的答谢宴一定要办得隆重才是。”
66.赏花
福王府书房, 一袭玄色镶边宝蓝撒花缎面圆领袍的青年立在书桌前运笔如飞, 他的身边站着一个穿着石青色团花纹暗纹直裰的青年, 嘴角含笑, 眉眼如画, 正兴致勃勃地看他作画。
“想不到殿下的画技如此出众,元晦以前真是班门弄斧了。”
赵珝一边挥毫一边笑答:“这么说你可就折煞我了, 你送我的那幅《枯木怪石图》几能以假乱真,每个看见它的人都问我是不是皇伯父赏赐的, 谁不知道那幅真迹只有皇宫才有。”
“那殿下怎么回答他们的?”
“我说是苏公再传弟子所画,他们又忙着打听是哪位高人,非要我引荐不可。”赵珝画完最后一笔, 将狼毫递给何致年:“请四妹夫题字。”
何致年也不客气,提笔在他画上洋洋洒洒写下两句诗:“谁道人生无再少,门前流水尚能西。”
这首诗是苏东坡被贬为黄州团练副使时所写,表达他身处困境而老当益壮、自强不息的精神。赵珒见之大乐,夸道:“四妹夫果然是地道的苏迷,但我们正值青春少艾, 有的是时间和精力, 只要筹谋得当, 晚景必不会像苏公这般令人唏嘘。”
他拉着何致年的手,神色激动:“元晦, 若真能入主金銮, 我愿与你共享江山。”
自古帝业多白骨, 何致年活了两辈子, 没有人比他更明白什么是兔死狗烹、鸟尽弓藏。这样的话听听就算了,当真就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