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
带路,我们要找到什么时候啊?”
容黛作势去拧她的脸颊,佯怒道:“我还没说你,你就先编排起我来了。你给我老实交代,今天到底怎么回事?”
一听这话,原本嘻嘻哈哈的人立即跨了脸,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半晌,容胭抬手敲敲自己脑袋,苦恼道:“也不知怎么回事,那天从千秋上摔下来后就老是做梦。”
“真的吗?”容黛本来还打算看她怎么自圆其说,一听妹妹说不舒服立刻慌了,“要不要跟表姑母说一声,让王府的太医给你看看?”
容胭吓得连连摆手:“不用了,不用了,咱们是来做客的,又不是来看病的,还是不要给表姑母添麻烦了,回头找邹伯伯看也是一样的。”
容胭说的邹伯伯名叫邹篆,以前在太医院任职,后来辞官做了游方郎中。因早年跟她们祖父共事结下生死情谊,所以跟容家尤为亲厚。
“那你记得要去找邹伯伯看啊。”容黛不忘叮嘱。
容胭点头如捣蒜,心里却是无奈至极。她们姐妹同岁,今年都是十五韶华,只不过容黛比她大半岁,对她就像个尽职尽责的小母鸡。
为了应付爱妹心切的姐姐,容胭只得搬出邹篆这尊菩萨,容黛总算不提看病这茬了,谁料她接着又问:“你做的什么梦?”
“是……”话到嘴边,容胭又咽了回去。她们从小当双生姐妹一样养着,二人之间没有任何秘密,但这一次她有些不想说。
倒不是别的,实在是这个梦太难以启齿。
谁能相信,一个还未及笄的大家小姐,做的却是跟男子有关的闺梦。梦里,一个长衫青年背向而立,杜鹃泣血般反复吟着同一首词,害得她每天早上醒来枕头都是湿的。
更惊悚的是,昨晚她看清了那个男子的长相。
4.将见
容氏诗书传家,人人都爱读书,容胭自然也不例外。幼时尝读《白石郎曲》,小容胭百思不得其解,于是她拿着书去问容行简。
“祖父,这里说“积石有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是否太夸张了?世间哪里会有这样的人?”
容行简捋着尺长的胡须,笑眯眯道:“长欢,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没有亲历的事,不要妄下论断,你没见过不代表这样的人不存在。若是哪天“白石郎”出现在你面前,你自然就会懂了。”
小容胭对祖父的话将信将疑,就连备受赞誉的父亲和大伯父,在她看来都够不上“郎艳独绝”,她实在很难相信是否真有“世无其二”的人存在。
一晃七年,容胭居然在昨晚的梦境里忆起了当年跟祖父探讨的情形,当她第一眼看见那个男子的样貌时,她终于相信了祖父的话。
“你嘀嘀咕咕什么呢?”容黛凑到跟前仔细打量她的神色,肯定陈述:“你有事瞒着二姐姐。”
容胭心尖一颤,俏脸染上薄粉,连忙堆起甜甜的笑:“我哪敢啊,不过是梦到一首词,怕你说我又看闲书,所以才不敢随便开口。”
容黛穷追不舍:“什么词?”
就知道她会打破砂锅问到底,容胭无奈叹气,樱唇轻启,诵着梦里那人日日泣血吟的词。
“花似伊,柳似伊,花柳青春人别离,低头双泪垂;长江东,长江西,两岸鸳鸯两处飞,相逢知几时。”
“哦,原来是长江边上的鸳、鸯啊。”容黛“扑哧”一声笑了,故意把“鸳鸯”二字拖得老长,目光幽幽泛着绮光,神情说不出的诡异。
容胭被她弄得紧张兮兮,生怕被她看出什么,故意伸手摸了摸脸,强笑道:“二姐姐,我脸上有脏东西?”
容黛摇摇头,伸手点点她的胸口,似笑非笑道:“不是脸上有东西,而是这里有东西。”
“什么东西?”
“小妮子红鸾星动矣。”
容胭险些喷出一口老血,她哪里料到总是像小母鸡一样护着她的二姐姐会拿她开这种顽笑,随即大声否认:“没有!没有!就没有!”
“四妹妹,祖父老人家常说有理不在声高,声音越大说明心里越有鬼。喏,就是你现在这个样子。”
容胭:“……”
她大大的杏眼骨碌碌滚了两圈,须臾就红了眼眶,垂着头低声道:“二姐姐,人家还没有及笄,你就拿我打趣。……算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谁教你是我姐姐呢,只要你开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