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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年的书信就中断了。容胭心里惴惴不安,天天往他的小院跑,次次都是失望而归。
某天晚上她发烧了,一开始以为只是普通风寒,谁知病情越来越重,没过两天她就进不了食,躺在床上起不了身。偏偏这个节骨眼上邹篆不在,容家请了几个大夫来看,都是只摇头,最后一个大夫竟对容家人说节哀,气得容九思将人轰了出去。
节哀,节甚么哀,他的长欢才十五岁,还有大把青春好年华!
崔氏流着泪将容胭抱在怀里,容九思端着碗像小时候那样一勺勺喂她吃粥,容胭努力往下咽,但她实在反胃得厉害,吃一口吐两口,一碗粥颗粒未进,反将胃汁吐出来不少。
“我的儿啊,你这是怎么了?”容九思心痛得摔了碗,抱着妻女哭得不能自已。
容胭倒是很淡然,她安慰父母道:“爹爹,命由天定,运由已造,女儿八个月就降世,大夫们都说活不过三岁,我还不是一样长到这么大,女儿不信自己是福薄之人。”
“对,我儿必定长命百岁,福寿绵绵。长欢,你等着,爹爹再派人去找邹伯伯。”
“爹,您别慌,女儿有话跟你们说,您记不记得您写在娘亲话本子扉页上的话——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女儿现在终于明白是甚么意思了。”
容九思愣怔,他好像明白女儿为什么病得这么重了。
“傻孩子,元晦吉人天相,他一定会平安回来的,他那天还跟我说要做咱们家的上门女婿,他是君子,一诺千金,必不会食言的。”
容胭眼里闪过一丝光彩:“他真这么说的?”
“是啊,他虽话不多,但我看得出来他将你看得很重,我有时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早就对你起了心思,才会山长水远地跑到湖广来。”
“鹣鲽重情,不忍弃侣,何况人乎?你要快快好起来,不然元晦知道会难过的。”
“对,我要快快好起来去找他,爹爹我梦见他流血了。”容胭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竟昏迷过去。
“我的儿啊。”
崔氏抱着女儿哭得死去活来,容九思也跟着抹泪。就在夫妻二人伤心欲绝之际,风尘仆仆的邹篆闻讯马上赶了过来。
“恶寒发热,头疼身痛,胸闷不舒,心痛彻背,脉沉而滑,舌苔白腻,此风寒痰饮内外搏结,肺气不得下降而成肺胀也。”
他果然不愧太医院出身,一下子就找到了病症,并马上开出了方子:“小青龙汤合栝蒌薤白汤,麻黄、细辛、各四分,干姜、五味子各五分,栝蒌、薤白各三钱,甘草五分,余药各一钱五分。服后得汗,寒热喘息俱平。”
一副药下去,容胭退了热,呼吸渐渐平稳,当天夜里醒了一次喊饿,进食了满满一碗二米粥。没过几天,她就能下地活动了。
容黛经常来看她,陪她说话,给她读喜欢的话本子,但她总是提不起精神,整个人都是恹恹的。望着床上瘦了一圈的人,容黛在心中暗暗起誓:“长欢,你放心,二姐姐一定帮你打听出何大人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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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王府,顾霓裳母子正在闲话家常。
“珝儿,你告诉娘,秉笔太监的一句话值多少银子?”
赵珝不防她有此一问,慢慢放下茶盏,说道:“娘在说甚么,儿子怎么听不懂?”
顾霓裳早知道他会如此作答,嫣然一笑,眼里有了锋芒:“听不懂不要紧,娘换句话问,托周公公给皇上进言花了多少银子?”
她的语气很重,赵珝知道瞒不下去了,便答道:“一万两。”
“呵,想不到福王府的银子这么好赚。”
赵珝皱了皱眉,说道:“母妃想骂便骂,我既做了,就不怕母妃责罚。”
顾霓裳笑笑,喝了口参汤才不紧不慢地开口:“我为甚么要责罚你?虽说你用钱不正,但你为了除去情敌走的这一步棋实在巧妙,若是他日能用在夺嫡之争上,何愁我儿不能更进一步?”
赵珝眉头皱得更深了:“母妃过奖了,我只是遵从本心,做自己想做的事。”
“珝儿,娘不知道是该夸你还是该骂你,你皇伯父、你父王,还有你两个王兄,哪一个不是三妻四妾、左拥右抱的,偏偏你不知随了谁,守身守到现在。你为了阻止娘替何大人牵线,居然不惜做戏骗人,现在又一掷千金为红颜,可你知不知道人家心里根本就没有你啊。”
赵珝终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