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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请邹伯伯多担待。”
邹篆觉得他太啰嗦,不耐烦地挥挥手,赶鸡般将他赶了出去。半个时辰后,两碗红澄澄绿油油的芹菜肉丝面上桌,何致年还给他们一人煎了一个鸡蛋。中间是黄亮亮的蛋心,焦脆脆的蛋白围成一圈,像条好看又诱人朵颐的裙边。
邹篆不客气地拿起筷子,一碗面下肚方露出满意的笑容。
“年轻人,谦虚是美德不错,但谦虚过头就不美了。你去把厨子叫过来,我要赏他几个钱。”
何致年呵呵一笑:“有您这句话就值了,赏钱就不必了,您还是留着给人看病吧。”
邹篆医术精湛,早年曾有容行简一起对抗瘟疫,救过一方百姓。他的医德也是顶呱呱,经常义诊不说,还会主动到偏远乡间巡诊,碰上穷苦病人,他就让人家随便拿样东西抵医药费。有人实在穷得揭不开锅,捡块石头送给他,他也欣然收下,还美其名曰病人的一片心意。
他去世时,除了从不离身的医药箱再无它物,他儿子拮据得连丧葬费都拿不出来。
邹篆觉得他说得在理,便道:“那行,你去把他叫过来让我见见,我给他把把脉算是答谢,有病治病,没病养生。”
“那敢情好。”何致年走到他身旁坐下露出手腕。
邹篆愣了愣,然后便捻须笑了:“臭小子,难怪方才那么多废话,原来是提前给自己找台阶啊。”
他替他仔细把了脉,然后“唰唰唰”开始洋洋洒洒写医案,边写边念念有词——
“济南人氏何某,年二十,生而慧,身康体健,貌佳,人品佳,厨艺亦佳,唯精血过旺,恐将来房事过频伤及妻房,故须即日起早晚各自行纾解一次以泄余精……”
何致年绝倒。
“还愣着做甚?胭丫头该醒了,还不赶紧给她喂饭去。”邹篆觉得容胭找的这个男人不大灵光,一会儿聪明一会儿傻的,白白糟蹋了一副好皮囊。
何致年苦笑,他亲岳父见了他还要喊一声表字,好酒好菜招待,这位倒是不把自己当外人。难怪前世他醉酒失足溺亡,容胭在他的灵堂上哭成泪人。
“我马上就去,顺便问一句您还好杯中物吗?”
“你管这么多作甚?”邹篆不高兴地瞪他。
他心有愁肠,情思难寄,除了行医就只剩下饮酒之好了,这臭小子管得真宽。
“不是我要管您,是这位小祖宗。”何致年指指床上的人,一本正经地瞎编,“她说小酌怡情,大饮伤身,希望您顾忌自己身子,多替当归想想。”
提到膝下八岁幼子,邹篆眼中闪过柔情,静了半晌方说道:“胭丫头说得对,当归没了娘,不能再没了爹,这酒以后不喝了。”
何致年如释重负地笑了。
31.乡趣
正说着话的功夫, 容胭“嘤咛”一声悠悠转醒, 邹篆连忙将笔一抛,笑眯眯地走到她跟前说道:“丫头,这个男人我帮你试过了,皮囊子挺唬人的, 人品厨艺亦属上乘,就是脑瓜子时灵时不灵, 跟了他怕是要操不少心,要不咱们换一个?”
容胭乐不可支地瞟了眼嘴角抽搐的何致年,脆脆应道:“邹伯伯, 太聪明的人弯弯肠子多,脑瓜子不灵光的才好, 叫他往东不敢往西, 叫他打狗不敢撵鸡,这样多好玩。”
“还是我们胭丫头聪慧呀。”邹篆高兴地摸了摸她的头, 赞同道,“泥巴还得巧匠和, 那咱们就先留着他,多搓搓,看看能不能把他盘聪明些。”
“好的。”容胭笑倒在床上。
“你过来。”邹篆眼风朝何致年一扫,“胭丫头为了你病得连命都差点丢了, 现在又瞒着她娘大老远跑来找你, 这么有情有义的姑娘得当菩萨供着, 知不知道?愣着作甚, 还不赶紧喂她吃饭,呆头呆脑。”
何致年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被人嫌弃到这个地步,苦笑着端起碗走过来,先喂容胭吃鸡蛋,邹篆在旁边盯了一阵才说话:“丫头,我去镇上把咱们的箱笼取回来,你安心歇着,有甚么事就让这臭小子去做。”
容胭笑着应下,他这才放心地出了门。
“邹伯伯是刀子嘴豆腐心,方才那些话都是哄他开心的,你不要跟他计较也别往心里去,我自己来就行。”待邹篆身影消失在门口,容胭伸手去接碗。
何致年避开她的手,专心致志地喂她吃面,奈何苗条又长又滑,总是吃不到嘴里,他便想了个办法,捞起一筷子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