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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腹牢骚、怼天怼地,潜下心学东西,同时开始思考永安帝送他到西北的目的。
等他终于参透永安帝的意图,指挥使告诉他可以回家了。
这就可以……回家啦?亲娘唉,敢情这么多年他一直缺个脑子!
“诚郡王,听说你在哈密卫被指挥使拎着脖子扔到羊圈学挤羊奶,给小羊羔子接生,是不是真的?哈哈!”
说话的是宗人令老齐王家的大孙子,他今天穿件大红色宝相花刻丝锦袍,偏偏头上戴个绿色纱罗角巾,这品味还真是……独特。
李珩似笑非笑,他不招惹人就算了,竟有不怕死的送上门来。“是啊,我不光会挤羊奶,还会教畜生怎么说人话呢。”
“哈哈哈……”早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爆笑出声。
“你!”李槐气得火冒三丈。
“年轻人,火气不要这么大嘛,要不叔叔给你讲个段子泻泻火?”
李槐其实比李珩还要大两岁,但他辈分低,得管李珩叫叔叔。“行啊,你愿意上杆子做伶人买卖,我怎么好拦着?若是讲得好,我说不定还会打赏哟。”
李珩眼神暗了暗,这小子果然是身上千年老皴——欠搓!
“有一和尚撒尿,有个带头巾的人路过,那厮故意调戏和尚,指着和尚的阳.物问,你师徒两个在说什么话?和尚回答说,我跟徒弟说看他头有多大,要折顶方巾给他带带。”
“哈哈哈……”
永安帝也憋不住笑了,这家伙还真是一点儿亏都不吃。
李槐面如猪肝,指着李珩,“你……你骂人!”
李珩故作惊讶,“好侄儿,我可是一个脏字都没说,哪里骂你了?”顿了顿,他又息事宁人道,“好啦,别生气了,我再讲个段子,这事儿就翻篇儿了行吗?”
“不成,不成”好事者起哄,“大侄子且说这段子好不好,要不要赏?”
李槐终于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环顾四周,他想找个能替他说话的。然而……
祖父抱恙没来,父亲胆小怕事不责怪他强出风头就不错了,兄弟们巴不得看他笑话。
“哼,为老不尊,不知所谓!”李槐进退两难,干脆向永安帝告了罪,借尿遁了。
哄笑声一直追着他跑出老远:“大侄子你跑什么!该不是出门没带银子吧?输不起就别玩儿啊!”
李槐仗着自己祖父是宗人令,平日没少给人脸色看,今天见他被李珩气得落荒而逃,不少人在心里大呼过瘾。早有坐不住的催促道:“老九,赶紧讲啊,我们还等着呢。”
李珩见大家这么捧场,立马来了精神。
“三个秀才在妓家宴饮,其中一个秀才问另外两人通什么经,一人答曰通《诗经》,一人答曰通《书经》。秀才故意问妓子通什么经,答曰通月经。”
“哈哈哈哈哈哈……”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竟然还有人叫好,“……讲的好,老九再来一个!”
李珩看了眼粉面含羞的众女眷,摆摆手说道:“不成,不成,今天只能讲这么多,想听的待会儿去我府上接着喝,段子佐酒,想听多少都有。”
永安帝看在眼里,赞在心中。这家伙不会是洗髓了吧,简直像换了个人。看着混不拎,实则粗中有细,进退有度,且看他这次事情办得如何,如果真是可造之材,以后少不得要重用。
他又看了一眼在场诸人,心道,哈密卫真是个好地方!
……
除了李槐,同样不痛快的还有安王李瀚。
也不知哪个龟孙放的消息,说得意楼女掌柜又美又辣,连简亲王都敢打。烈女他见过不少,敢打王爷的倒是头回听说,怎么着他也得亲自会会。
饶是他御女无数,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叫丁香的女人的确是个极品,一掀唇就让他的身子酥掉半边。这样的尤物,就该躺在芙蓉帐里任他驰骋。
他倒要看看她有多辣!
……“呸!”李瀚暗暗啐了一口,他被丁香掌风刮过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
这娘儿也不知混哪条道的,连他王爷身份也不顾忌,把他带去的人打了个落花流水、哭爹喊娘。
他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横的。这哪里是掌柜,分明是女魔头!
等等,他该不会着了别人的道吧?
他好烈女的事,除了手下长史,连母妃都不知情。
长史自然不会往外说,那必定是有人伺机窥探他的癖好,将他往得意楼引?
这人目的何在?
哼,不管他是何居心,等他查出来是谁,非剥了他的皮不可!
长史进来在李瀚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他气得握紧拳头,咬牙切齿道:“当真?”
长史言之凿凿,“禀殿下,千真万确。”
原来害他的人是李珏!好啊,原想卖个人情给他,他不领情就算了,还反过来倒打一耙。
真有种!
他原打算拿李珏逼.奸四品官员之女致死的事跟他谈条件,现在看来完全没这个必要了。
他朝李珏的方向看了一眼,“父皇,儿臣有事上奏……”
永安帝头疼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皇四子,李珏的事没人比他更清楚,他为了立姚女为王妃还特意把诚郡王从西北叫回来,本来一切进行顺利,偏偏自己儿子跳出来横插一杠子。这孩子也是的,越大心思越深,自己的事不管,老替别人瞎操什么心!
“好啦,”永安帝打断李瀚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