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痕迹地退了半步。
小厮乙急得满头是汗,人是他带进来的,要是被这位爷看上,回头赵姨娘还不撕了他。“五姑爷,这是赵姨太太给五姑奶奶请的女红师傅,她还在等着我们回话哩,您看……?”
孙二郎一听是自己那位俏岳母的人,嘴角浮起意味不明的笑,不再多言,侧身放他们过去。
小厮甲领着林菀青等人上前见礼,孙二郎听说他们是雁山书院的学生,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模样。他的目光放肆地在四人身上流连,语带不屑,“这几个人真是雁山书院的?不会是来打秋风的吧?你核对过他们的身份没有?”
小厮甲尴尬不已,不知该说什么好。
李渝皱眉,在孙二郎黏腻的目光扫过来之前将林菀青挡在身后。
“孙二,”马文博朗声道,“你爹建武十九年春闱落榜,走的当时张阁老外甥女婿的路子在岭南谋了个九品主簿的差事。他嫌岭南苦恶,以为母守制为托词,蛰居十年,五年前又托关系谋了乐清这个江南富地的知县。我说得对不对?”
孙二郎既惊且疑,这个少年将他父亲的过往说得一清二楚,这人的身份怕是不简单吧。
高宣远远就听见马文博说的话,他也是又惊又诧异,连忙过来替女婿解围,请马文博四人到书房品茗。
高家的茶与别处不同,称作牡丹茶。将一朵牡丹花茶放入玻璃盏中,充入沸水后,花茶绽放,有白色花瓣和黄色花蕊,如鲜花盛开,又有浓郁的芳香,令人称奇。
用完茶,高宣亲自陪着四人品菊、用膳,饭后又拉着说了好一会儿话,顺便套了不少底,对四人越发亲善。
……管家匆匆跑进来在高宣耳边说了几句话,高宣神情微凛,对四人说道:“家里出了点儿事,几位公子请稍坐,高某去去就来。”
这个“去去就来”足足花了半个时辰,高宣再进来时神情凝重,说拿了贼人要去县衙,请他们一起做个见证。
等林菀青一群人见到贼人时,无不大吃一惊,竟是刚进府没多久的从氏。
林菀青忍不住问:“高老爷,这个妇人犯了什么事?”
高宣一脸为难,踌躇道,“她在我府上倒是没犯什么事,但是在别处犯了不少大案。”
林菀青又问:“您是如何得知她在别处犯了事?”
“这个,”高宣欲言又止,“一言难尽,各位还是随我去县衙走一趟吧。”
众人好奇得不行,从氏看着弱不禁风,真的犯了不少大案吗?高宣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为何吞吞吐吐?
到了县衙,等孙县令惊堂木一拍,众人险些跌破眼珠子。
原来孙二郎中午喝多了酒,摸到从氏暂住的西厢房求欢。从氏抵死不从,惶急中将孙二郎推倒在地。孙二郎恼羞成怒,使了蛮力将从氏按倒在床上,强行解开她的衣裙。
衣裙一脱,孙二郎的酒彻底醒了。原来这个从氏根本就不是什么弱女子,而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他男扮女装混进高家是冲着赵姨娘和五姑奶奶娘俩儿“二乔”的名声与姿色来的。
这还没完。
这个叫从桑的采花贼十五岁拜师学艺,十七岁出师。图奸生涯长达十年,足迹遍布四十府州县及乡村镇店七十处。
他沿途留心打听良家出色女子,设计行骗。先诡称自己是家住某地的妇人,因丈夫死后,不堪夫家族人虐待,逃亡在外,以做女工为生,以此博得同情。待进入受害人室内,故意讲些“风话”,挑逗受害人,或诡称“作戏”,诱使被害人同他模仿男女交欢,趁机诱骗得手。如果遇上不易受哄辞色刚正的女子,则候至夜深时,向其喷洒迷药,强行奸.污。
从桑行淫十年,受害人数高达一百八十余人,人财两得,从未失手一回。
要不是孙二郎,高家母女受害不说,从桑以后还不知道要害多少人。
一时间,众人看向孙二郎的目光变得十分微妙。
……孙县令有感案情重大,不敢擅做主张,连忙向温州知府上报,温州知府又报浙江布政使。
布政使苏休德也不敢自专,命人快马加鞭上报大理寺。
大理寺从未碰到过这样的案子,只得请永安帝定夺。
十月初九,大淫棍从桑被凌迟处死。整整割了一百八十三刀,不多不少,跟被他残害的女子人数相当。
☆、第二十一章
李渝终于知道中秋夜心里一闪而过的念头是什么了。
那天晚上他盯着林菀青的背影看了半天,越看越觉得可疑,寻常男子怎么可能有这么细的腰?
他忍不住心尖一颤,热血似要沸腾,难道……?
谁料没过两天,一个叫从桑的男人就把他浇了个透心凉。
这厮比女人还像女人,姿容秀美,身材苗条,嗓音柔和。更可气的是,他的腰肢只有一尺六,比林菀青的还要细上两寸!
他心有不甘,找“见多识广”的王一鸣问计,“有什么办法可以看出一个人是否易了装?”
王一鸣仰着大脸,认真想了想,“孙二的办法最好,简单、直接、见效快,但是风险太高,一个不慎就成了人人唾弃的下流胚子。其实,男扮女简单,胸前塞两个馒头就行;女扮男才不容易,你想啊,大夏天的胸前的东西往哪里藏?”
李渝听得目瞪口呆,脸红了又红,嗫嚅道:“就不许有胸小的姑娘?”
“三弟,”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