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洲的古城, 地处淮河下游, 汴河之口,为中原襟喉, 南北交通要冲。
该城始建于南北朝,前朝时毁于战乱,到了本朝在泗州城所傍的汴河对岸又建了一座新城。
城里有一座寺庙, 名为东来寺,是十几年前当时的县令吴大业出资修建的。
建寺时, 吴大业特意命人在寺前种了两百亩桃林。每到春天, 十里桃花展瓣吐蕊、争奇斗艳, 漫山遍野的粉白黛绿交相辉映,成为淮安城有名的踏青景点。
东来寺也因此有了桃花寺的美誉。
东来寺香火鼎盛,据说住持初空大师佛法高深,是唐朝玄奘和尚的再传弟子。吴大业当年就是被他感召,在家做了居士, 还拿出自己的私产为他修建寺庙。
寺里供奉的送子观音, 是初空大师亲自到南海普陀山请回来的, 相传十分灵验, 前来求子者鲜有愿望落空的。
久而久之,东来寺声名鹊起,被人传得神乎其神。最有代表性的说法是,观音大士送的孩子是瑶池蟠桃转世,要不人家寺庙种那么多桃树干什么?
因着这一说法,不辞辛苦、专程从扬州、镇江、应天府赶来捐香油钱的信众大有人在。
阳春三月, 东来寺香衣鬓影,游人如织,随处可见结伴赏花的女眷。求子女客捐完香油钱,若再买一本初空大师佛义集锦,便会有专门的知客僧将人引到住持处,接受初空大师佛法加持,得男几率又能大上几分。
熙熙攘攘的游春在清明这天终于消停了一些,当天天低云暗,乌云密布,一副随时要下雨的样子。寺里值守的和尚也不知跑到哪里躲懒,只有一个身穿纻布直裰的书生在寺内闲逛。
此人名叫邬状,是淮安乡间的一名穷秀才,乡试连着考了五年皆名落孙山。他一心科举,不事营生,家里能卖的东西全卖个精光。如今孑然一身穷得叮当响,只能借住在东来寺靠给人解签过个囫囵日子。
他来寺里有段日子了,正赶上春游高峰,每天来寺里赏花、上香的人络绎不绝,他也跟着忙得脚后跟不着地,未曾得闲好好欣赏下东来寺美景。估摸着今天不会有人来了,他将摊子收了靠在门边,信步朝桃林走去。
一阵大风吹过,桃树“哗哗”作响,紧跟着掀起漫天花雨。邬秀才看得痴了,画性大发,转身欲回住处拿纸笔作画。
经过方丈室,他鬼使神差地看了一眼,发现平日门窗紧闭的屋子破天荒开了一扇窗。透过敞开的逍遥如意百合花窗,依稀可见内殿墙上色彩鲜明的飞天诸像。
面容丰润、身材曼妙、缠璎挂珞的青春女子,脚踩青云,衣带飞扬,翱翔于空中。或手提花篮,播洒鲜花;或拨弄琵琶,歌乐悠扬。神秘而美丽,令人叹为观止。
邬秀才是个画痴,他见四下无人,便从窗户偷偷翻进内室。室内除了一张床,一个蒲团,一条矮木案,就属驻满飞天的这堵墙最为醒目。伸手轻触墙面,还能感觉到飞天.衣带划过手指的锋芒。
他心中一动,使劲儿按了按,忽听“咔嚓”一声,不知触到什么机关,墙壁一分为二,自动向两边缓缓打开,露出里头赤身裸体的男男女女。
原来里面有好多妇人正在跟和尚修欢喜禅!
和尚人数不多,一眼望过去不过五六人。妇人估摸着有十来个,多是二十左右的良家女子,个个面色潮红、神态迷离。独自躺在地上的不是用手爱抚自己,就是偱着呻.吟声在爬;被和尚压在身下的则满嘴浪.语,叫得肆无忌惮。
室内正中的蒲团上,面朝邬秀才跪着一个身穿胭脂色绡绣海棠春睡薄衫的美貌女子。她的上衣松垮垮地挂在身上,杏色鸳鸯肚兜若隐若现,一只手从身后伸过来握住她胸前浑圆,下身不着寸缕,雪白的大腿和半边翘臀一览无余。
邬秀才认出那是昨天找他解过签的扬州知府夫人,此刻她满是春情的俏脸上双眸微闭,眼角挂泪,似喜似悲,忽听她扯着嗓子一声尖叫,又急又亮,吓得邬秀才一个趔趄跌坐在地上。
她身后的人抬起头来朝他咧嘴一笑,邬秀才惊得说不出话来,原来此人竟是初空大师。
初空将瘫软的女子扔到一边,赤身来到邬秀才跟前,“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要闯进来。你可真是活得不耐烦啊!”
邬秀才赶紧跪地求饶,“小生不是故意冒犯的,大师是出家人慈悲为怀,请放我一条生路吧,我一定不会到处乱说的。”
梅见和尚却道:“师兄,别跟他废话,这小子孤家寡人一个,做了也没人追究,让我把他了结了吧。”
邬秀才知道今天凶多吉少,索性不再哀求,垂泪道:“大师,我今天怕是活不了了,还请您留我一个全尸,功德大于造九级浮屠。”
初空沉吟一瞬,扭头对梅见说道:“不如先把他关起来,改天用来当活佛升天,我们还可以大赚一笔,你觉得如何?”
其他几人纷纷点头。
夜樱和尚笑道:“这样一来,咱们东来寺的名头怕是更响了。周人又蠢又笨,摆个观音像忽悠两下就以为能生儿子,还花银子请我们操他们的女人。”他啐一口,“我呸,想不通怎么会亡国在这样的笨蛋手上。”
“你就知足吧,”清和和尚接话道:“咱们在这儿名利双收,不比东躲西藏强?再说这些年我们的种没有上千也有大几百了吧,等将来周人的血统都被我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