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迅速逃脱。再说他是忍者,任何地方都可以躲藏。”
……杜衡将案件整理后直呈永安帝,引得满朝瞠目。平倭二十年,以为倭人早驯化了,哪料还有余孽兴风作浪。
更棘手的是周女与倭孽生下的这些孩子。倭孽嗜血好斗,变态残忍,这些奸.生子会不会跟他们的父亲一样?
永安帝思索良久,决定只处死清和、浴兰两人,其余一概不予追究。
稚子无辜,没有人一生下来就是坏人。恶,是后天养成的。
……
林菀青心神不宁,她有一个月没收到杜衡的信了。
马文博几次欲言又止,看她闷闷不乐,终于忍不住说了实话,“我爹说杜世子遇刺了,伤得不轻,皇上还专门从应天府调了御医给他治伤。”
林菀青只觉天旋地转,马文博手疾眼快扶住她,焦急地问,“四弟,你没事吧?”
她定住神,“二哥,这个季节从乐清到淮安是坐船快还是骑马快?”
“若是夏天肯定是坐船快,现在入了秋,运河上刮的西北风,一路逆风而行,起码也要七八天。骑马慢的话三天,日夜兼程一天半可到。……四弟,你不会是想去看他吧?那可不行,你这小身板哪能骑那么久,那可是七百五十公里路程啊!”
“没事,”林菀青目光坚定,冲马文博笑笑,“我没那么娇气。”
不知道为什么,马文博听完她的话鼻子酸酸的,“我没那么娇气”这句话一直印在他的脑海里很多年。
到后来,他才明白打动他的是她为爱付出的执着和勇气。
林菀青将杜衡的情况告诉了周夫子和黎夫人,周夫子一听哪里还坐得住,直接给她批了五天假。倒是黎夫人忧心忡忡,想说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
看这孩子火急火燎的,八成是对杜家小子动了心。对方心意未明,她这么不管不顾地跑过去,人家领她的情还好,若是不领情,教她一个姑娘家如何自处?
林菀青却是无暇想那么多,算上三天中秋假,她一共有八天时间。来回四天,她还能腾出四天时间照顾杜衡。
她带着两个丫鬟心急如焚地出发了。等到了淮安县衙门前,她的两条腿已经不是她的,里裤和肉沾到一起,大腿根火辣辣地疼。要不是白露扶着,她连下马的力气都没有。
下人将她们带到后堂,志广见到她活像见了鬼,目瞪口呆,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一路的疼痛在他的滑稽面前似乎轻了不少,林菀青莞尔一笑,“怎么,不认识我了?”
志广努力挤出一丝笑容,看了眼杜衡卧房方向,心里不禁替主子念了声阿弥陀佛。林菀青顺着他的视线,笑容渐渐凝结在脸上。
海南黄花梨木琉璃水晶花窗里,有一男一女两个人。
男子披散着头发,穿着白绸竹叶立领中衣,半躺在梨花木雕并蒂莲花大床上,他的脸大半隐在阴影里,看不出表情。
床边坐着一个身穿米色绣金镶边妃色菊纹凤尾暗花缎面圆领对襟褂子的女子,肩若削成,楚腰蛴领。她低着头在喂男子喝药,几缕调皮的发丝柔柔扫过男子胸前。
志广看着摇摇欲坠的林菀青,心生怜惜,恨不能伸出手扶她一扶。
林菀青强忍心头涩意,对志广笑道:“既然世子无事,我们就回去了。不要告诉他,我……来过。”
志广觉得她的笑比哭还难看,心里堵得慌,刚想说话,就见白露抬起手,朝那女子“嗖”的射出一枚石子。
杜衡听到破空声,起身将女子挡在身后,一把接住石子。声音仿佛淬着冰,“是谁,胆敢背后伤人?赶紧滚过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林菀青听得痴了,她还从没见他这么维护过谁!
“小姐,”朱颜担忧地唤她,她笑笑,莲步轻移朝杜衡走去。没有人知道,这条路是多么的长,她的脚步又是多么的无力!
杜衡看到林菀青的一瞬惊得从床上坐起来,不想一下子扯到伤口,痛得闷哼一声。林菀青还没来得及上前,那女子就一把扶住他,嗔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呵呵,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到底是说杜衡还是说她?
杜衡一把拂开女子的手,激动得语无伦次,“娇……你怎么来了?我要是知道是你射的暗器,别说小石头了,就是在我身上打十个八个窟窿我也不会皱一下眉。”
林菀青眼眶一热,差点儿落下泪来。他还是这么会哄人,只是以后怕是听不到了。她远远地站在床边,深深看了杜衡一眼便错开了脸,“世子,对不起,是我没有管好丫鬟,万幸世子武艺超群,才没有伤着人。世子没事,我……我回去也好跟夫子和师母交差,祝世子……早日康复。”
说完,她看也不看杜衡,腰杆挺得笔直,缓缓走出室内。
杜衡听她左一个世子右一个世子,心里很不是滋味。又见她离着十万八千里说些无关痛痒的话,问都不问他的伤情,脸上的笑也淡了。再听到她刚来就急着要走,毫不留恋的出门,脸色终于彻底黑了,气得一拳捶到雕花木栏上。
她的血是冷的吗?养只宠物都知道讨主人欢心,枉他对她掏心掏肺,也换不来她一句嘘寒问暖。
林菀青走得很慢,身后女子的娇呼一字不落地传到她耳里,“世子,您的手流血了,您躺着别动,我给您拿止血粉。”
她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抽一抽的疼,顿了顿,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