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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用午饭的邻居也因为他的话差点儿白白噎死——
苏家年过十八还未嫁出去的老姑娘苏锦和她的同母庶兄滚到了一张床上,好死不死地被回京述职的苏休德撞了个正着。
苏休德命人将一对庶子女绑了沉塘,钱姨娘不干, 抱着他的大腿哭天抢天。
众街坊面面相觑,这也太……劲爆了。
不管旁人怎么想,反正郑氏心里乐翻了天。哈哈,老天开眼,终于看不惯钱氏母子作妖要来收了他们。
钱氏仗着苏休德宠爱又有儿女傍身,没少给她添堵。她的一对子女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尤其是苏锦,经常煽动一众小娘养的排挤她的想容。
她气得拿苏锦立了几次规矩,奈何敌不过钱氏巧舌如簧,反被她倒打几耙。苏休德误会她,她嘴拙倔强,不愿解释,常常说不上两句就气得他拂袖而去。
幸亏想容不随她,面对庶姐妹的挑衅冷静沉稳、一笑置之,反倒因此赢得苏休德赏识,将她带在身边亲自教养,后来还与苏皇后撮合了她和太子的亲事。
“……孽障,禽兽,你们怎能如此不知廉耻?苏家几代的脸被你们丢得一干二净,你们还有什么面目苟活于世?”苏休德痛心疾首。
苏锦垂首默不做声,眼眶恨得发红,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内幕。
昨天她在东宫中了药,被一个陌生男子打晕,醒来时仿佛置身极乐天堂,要多快活有多快活。她无暇顾及身在何处,只想紧紧攀附在男子身上。天明睁眼,美梦变噩梦,谁能想到与她激战整晚的竟是她的亲兄长。
是谁???是谁害她???
苏二郎爬到苏休德身旁,涕泪交加:“父亲,您要相信我和妹妹呀,我们是被人陷害的。您想啊,我和妹妹这么多年相安无事,怎么会突然就……”
“对对对,老爷,二郎说得对,一定是有人陷害他们,他们兄妹如果真的要行不轨之事也不会等到现在啊。求老爷明察。”钱姨娘哀哀切切,哭得我见犹怜。
苏休德怔愣,神色有刹那松动。钱氏和二郎说得并非没有道理,他这一对子女虽宠得有些过,但也不是一点儿分寸都没有的人。
瞧,又是这样,女人一发娇,男人就心软。郑氏眼中寒芒一闪,老天将刀磨好递到她手上,她若还拍不死案板上的鱼虾,那就活该被人踩在脚底下。
她幽幽道:“老爷,查清真相固然重要,就怕纸包不住火,您这边还没理清头绪,那边就流言满天飞了。所以,当务之急是如何消除这件事的影响。您是二品大员,又赶上述职的节骨眼儿上,这要是传到都察院和皇上耳朵里,您的前程可就……”
苏休德神色一凛,郑氏说得不错,前程才是立身之本。家族利益面前,就连他都能牺牲,遑论庶子庶女。查清真相又如何,重点是他们的所作所为已经给家族蒙羞了。
钱氏好歹跟苏休德在一个被窝里滚了二十多年,他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都逃不过她敏锐的眼睛。苏休德其人,说得好听些叫大义无私,说得不好听就是冷酷到骨子里。他曾说过为了家族声誉,无不能取舍之事,无不可利用之人。
“老爷,老爷,”她慌了起来,“您忘了孩子们承欢膝下的日子了吗?您不是最喜爱锦儿的吗?求求您,查明真相,还他们一个公道。”
苏休德背转身,脊背挺得笔直,冷漠得与方才判若两人:“二郎回陕西老宅思过,锦娘送去碧云庵修行。”
“不要!”钱氏扑过来抓苏休德衣袖,被他一把甩开:“惯子如杀子,这两个孩子能有今天全是拜你所赐,你若再闹腾,我就将你送到庄子上去。”
此话一出,钱氏果然消停下来,郑氏不屑地撇了撇嘴。
……
“凤清兄,来,弟弟再敬你一杯。”得意楼里,林景飞亲热地唤着杜衡。
“好说。”杜衡嘴角上翘,凤眼弯弯,显然心情极好。
能不好么?谁能想到一向看他不顺眼的林景飞竟会主动约他到得意楼喝酒。
杜衡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见他如此赏脸,林景飞喜道:“我就喜欢凤清兄这么爽快的,来,再走一个。”
“好。”杜衡来者不拒,“来,我也敬贤弟一杯。”
“不敢当,不敢当。”林景飞连连推辞,觉得杜衡越发顺眼。
还是妹妹手腕好,知道将杜凤清牢牢攥在手心里。这么丰神俊朗、才智超群、恩怨分明、知情识趣的男子,不配他妹妹配谁?
觥筹交错间,一坛秋露白很快见了底。林景飞将凳子挪到杜衡身侧,搂着他的脖子道:“妹夫啊,我有一事不明,还望不吝赐教。”
杜衡被他这声“妹夫”极大地愉悦了,笑吟吟道:“四舅兄尽管问,衡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跟你说,你这睚眦必报的性子实在太对我的胃口了,杜衍和苏锦被你治得那叫一个痛快。不过你为什么要放过李渊呢?该不会因为他是太子你就认怂了吧?”
“当然不是,”杜衡目光深沉,“我之所以放过他,完全是看在娇娇的面子上。李渊救了苏家表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苏家表妹又对娇娇有恩,两相计较,功过相抵。另外,观他言谈举止,善心未泯,并非无可救药。你也不希望他倒台李瀚上位吧?”
“好妹夫,为兄现在对你真是心服口服。以后咱们兄弟同心,其利断金。”林景飞用虎掌起劲拍着杜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