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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温泉“唯热不破”,据说通州温泉水源自地下几千米,富含多种有益人体的物质,对疡疾、风湿、痹症、心疾等有一定的疗效。因此通州一带的温泉又有“返老还童泉”之称!
是夜,林菀青惬意地泡在室内温泉里,静静趴在池子边倾听跃动的温泉浅吟低唱,静赏玫瑰花瓣随波逐流的翩然舞姿。
温热的池水洗去她一路的疲乏,令她舒服得快要睡着。
一双手悄无声息地攀上她的美背,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人从扬州来,世代以搓澡为业,对小娘子一见倾心,愿无偿为小娘子搓背、修脚。”
林菀青:“……”
这里的庄子上几乎家家都养着搓澡工。而搓澡技艺也分南北两派,南派以细腻见长,鼎盛于前朝之扬州。因大运河吞吐天下盐粮,扬州作为重要集散地,带动了搓澡业的发展。相传前朝皇帝微服江南,驾浴扬州,得享搓技,赞道:扬州搓背,天下一绝,修脚之功乃肉上雕花也。
她明明将门锁得好好的,他是怎么进来的?
她捂紧自己,恐吓道:“你赶紧走,我表哥马上就过来了,他……唔……”
她的粉唇被某人堵住了。
“搓澡工”一怒,“小娘子”跟着遭殃。她的“惨状”连月儿都不忍心看,羞得躲进了云层里。
这一夜,杜衡极尽温柔之能事,数次将娇妻送上巅峰,令她快活得飘飘欲仙。
一觉睡到自然醒,朝霞、鸟鸣、炊烟,无一不美,晨曦教人的心灵都变得安静。杜衡用锦被包着自己和林菀青,静静欣赏着大运河上璀璨的朝阳。
☆、第七十章
庄子上的生活轻松惬意, 既无琐事烦心, 又无中馈劳形,杜衡也不似先前那般孟浪。林菀青的日子简直过得不能再舒心, 每天一闭眼直接睡到巳中。
如是过了十天,某日刚刚换上簇新浅绯色绣牡丹云锦袄裙的某人盯着镜中的纤纤腰身,不开心了。
“怎么啦?”杜衡走过来将她搂在怀里问道。
明明刚才还兴致勃勃地说要穿新裙给他看, 怎么换上就蔫巴了?
“可是不喜欢这个颜色?来,让夫君看看。”
他将她拉开一些, 视线在她身上扫了一圈, 渐生赞许之色。她有一身欺霜赛雪的好肌肤, 什么颜色都能驾驭,尤其是红色。
鲜衣怒马,烈焰繁花。那样的人儿说不出的娇俏,仿佛不识忧愁的小姑娘,教人只想将她捧在手心里。
他夸道:“娇娇穿这身真的很好看。”
林菀青转过身, 美眸定定瞧着他, 撅着嘴巴不说话。
他宠溺地刮她鼻子:“瞧你这小嘴巴翘得都能挂油壶了, 告诉夫君为什么不高兴?”
“我长胖了。”林菀青没精打采。
他又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一番, 到底没看出她哪里胖了。见佳人闷闷不乐,牵起她的手说道:“没关系,不管娘子胖成什么样子,夫君都不会嫌弃的。”
林菀青仍愁眉苦脸,显然没有被他的话给安慰道。
“昨天你不是说想出去转转吗,不如我们今天去吧?”杜衡牵着林菀青往外走, 吩咐小厮备车。
林菀青喜笑颜开,马上将不高兴抛到九霄云外:“夫君,夫君,我们去哪里?”
杜衡失笑,敢情小东西是憋坏了呀。
“娘子知道通州八景吗?”
林菀青言笑晏晏,掰着手指头如数家珍:“古塔凌云、长桥映月、柳荫龙舟、波分凤沼、高台丛树、平野孤峰、二水会流、万州骈集。夫君,我们先去哪里?”
“娘子可还记得我们相逢和定情的地方?”
“当然。”林菀青杏眼含情,向杜衡投去娇羞一笑。他和她,与大运河的缘分何其之深。
永安九年冬至,他们在大运河的起点杭州相遇;十一年中秋,他们在大运河的节点淮安相爱;十二年腊月,他们在大运河的终点通州相守。
多么神奇,一条奔腾上千年的古河见证了他们的爱情。
……矗立在通州大运河北端西岸的燃灯佛舍利塔,始建于北周。塔形制为八角十三层实心密檐式塔,由须弥座、塔身与塔剎组成,全高五十六米,为京师地区最高之塔,每椽和每角各悬铃一枚,共悬铃两千两百四十八枚。日夜作响,声闻数十里。
令人叫绝的是,燃灯塔与大运河相距几百米,却能塔景垂映河中。运河中过往的漕船商舟远远就能望到,作为大运河北端标志,有“一支塔影认通州”的说法。
站在顶楼,大运河风光尽收眼底。不同于那一年在淮安七星楼看到的秋景,冬天的通州运河结了厚厚的一层冰,除了呜咽的风声,河面上再无其他动静,连太阳都嫌冷,悄悄敛起光芒。
林菀青的俏脸被镶金丝飞凤纹大毛斗篷遮得严严实实,越发显得小而精致。她将双手插到杜衡米白豹纹镶边翻毛斗篷里,将头靠在他的肩上,柔声道:“夫君,我还想听你吹奏《泛沧浪》。”
杜衡笑笑,拿出随身玉屏箫,先吹奏一曲《泛沧浪》,接着又吹奏了一曲《凤求凰》。萧声依依,情意绵绵,两个人皆醉在了对方的眼波里。
林菀青抱紧杜衡的腰,喃喃道:“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
杜衡虎躯一震,不知该说什么,索性张开双臂,将心上人紧紧嵌在怀中。
燃灯塔所在的三教庙是个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