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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长条形的套子。她拿着布套子欣赏了一会儿,不知想到什么,自己就笑弯了腰,然后便朝他施施然走了过来。
杜衡忽然有很不妙的预感,果然——
“小坏蛋,”她将布套子套到他那活儿上,得意洋洋,“天冷了,要穿衣裳,不许裸.奔哦。”
杜衡:“……”
“衡哥哥,你还不知道我的画功也很好吧。有一年我送了一幅画给义兄当生辰礼,他现在还挂在杭州知府衙门的中堂里,凡是见过的人都会打听是谁的墨宝呢。今天难得有此雅兴,我就泼墨给你也画一幅。”
说罢,不待杜衡反应,提笔落于他的胸口,一鼓作气完成一幅画。
杜衡抬眼去看,俊脸瞬间就绿了。她画的是一只大大的乌龟,龟背上写着“杜珵美”三个字,旁边还有一行小字:“娘子,我以后再也不骗你了。”
她笑盈盈地警告他:“不准洗掉,不然我就哭给你看。”
惊才绝艳的杜大公子长到二十一岁,终于学到人生的第一个教训——千万不要招惹有孕在身的小妇人。
他去剿匪的事是不是趁机交代了比较好?
☆、第七十六章
林菀青出了一口“恶气”, 只觉浑身通泰, 神清气爽。谁料得意不多久,便被杜衡的一句话破坏了好心情。
她听见他郑重其事地说:“娇娇, 有件事为夫憋在心里很久了,我觉得还是告诉你为好,免得你以后又说我骗你。”
林菀青不防突然听到这么一句, 心中“咯噔”一声,脸色也跟着变了。
稳了稳心神, 她扯出一抹浅笑, 故意轻松道:“你该不会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吧?”
杜衡神情凝重, 点了点头:“算是吧。”
他的话音刚落,她便觉一股腥甜之气直冲喉管,血气翻涌得令人几欲作呕。她死死咬住唇,紧紧抠住拔步床廊庑上的雕花棱纹,半晌方冷冷道:“她是谁?”
“哪个她?”杜大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哼, 装得倒挺像。林菀青气不打一处来, 话也懒得说, 径直走到雕芙蓉莲叶图碧色双开大衣柜前, 从里面抱出大红底绣五蝠捧云团花的锦褥、锦被朝外走去。
杜衡这才反应过来她是生气了,连忙挣开束缚,连衣裳都来不及披一件,跳下地就去拦她。
她被他的裸.体吓了一跳,俏脸涨得通红,恨恨骂道:“下流, 无耻,登徒子……”
杜衡哭笑不得,好心提醒她:“娘子,我的衣裳可都是你一件件亲自脱下来的呀。”
林菀青耳根也羞红了,但输人不输阵,犹自强辩道:“你脱了衣裳是禽兽,穿上衣裳是衣冠禽兽,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从今天开始,我要到暖阁去睡。”
杜衡一把夺过她手上的被褥,头摇得像拨浪鼓:“不成,不成,你不在身边我怎么睡得着?”
“睡不着找你的新欢去呀。”林菀青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
杜衡顿时明白她气从何来,不由分说地连人带被褥抱回床上,用锦被将两人盖得严严实实,好看的丹凤眼笑得温柔又深情:“一只母老虎都已经让人吃不消了,再来一只还不把给我撕了。”
“不过,若是再来只小母老虎我还是可以应付的。”他将手放在她的小腹上来回摩挲。
林菀青心中一动,忍不住问道:“你就不想要个儿子?”
杜衡道:“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欢,哪怕你生一打小丫头片子,我也高兴。”
林菀青:“……”
被他这么一插科打诨,她的心里好受多了,终于问道:“你刚才到底要跟我说什么事?”
“之前我跟你说年后要出公差,其实只说了一半,实际上是皇上擢我为都察院左佥都御史,巡抚南、赣、汀、漳等地。”
林菀青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我听说南中匪患最猖獗的便是这四处。谢一山占领横水、左溪、桶冈,池叔容占领浰头头,各自称王。与大庾的陈能、乐昌的高马、郴州的龚全等遥相呼应,攻占、剽掠各处府县,危害一方数十年。前任巡抚文林托病去职,谢一山联合乐昌的盗贼夺取大庾,进攻南康、赣州,赣县主簿战死。皇上是打算派你去剿匪?”
杜衡一听到她的话就笑了,谁说女子无才便是德?这要是换成一般深闺妇人,丈夫还得费劲八叉地解释好半天,哪像他聪慧的小娇妻一语就能道破天机。
林菀青又问:“夫君是打算以上杭为切入点?”
“娇卿真乃女中诸葛!”杜衡又惊又喜,“连皇上都以为我会先去赣州,其实不然。福建素有八山一水一分田之称,山多地少,易守难攻。江西匪患之所以如此猖獗,就是倚仗福建这个天然屏障。只有彻底切断闽、赣两省连接,让赣州的盗匪无所依凭,才能将他们各个击破,一网打尽。这其中最关键的地方就是上杭县,它北接闽、赣两省边陲要冲长汀县,南界广东蕉岭,东与江西大虞遥遥相望,地理位置十分要紧。”
“夫君如此成竹在胸,想必已经有计划了吧?”林菀青闲闲道。
杜衡不答反问:“娇卿以为我该怎么做?”
林菀青娇笑道:“我先不说,咱们各自将答案写在纸上如何?”
杜衡欣然应允。
写完后,两人将两张纸笺摊到一起,各自扫了一眼,会心一笑。只见一张纸笺上写着“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