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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下恼人的昂扬。
“原来是你们?快请进!”他朝来人笑道,“衡刚从城外回来,早知道两位今天到的话就该多等一会儿的。愚兄有失远迎,还请两位贤弟勿怪。”
马文博率先笑了起来:“凤清兄心怀天下,日理万机,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他捅了捅王一鸣,“你说是吧,大哥?”
王一鸣瘫着脸,瓮声瓮气道:“我们又不是走两步就气喘吁吁的娇娘们儿,哪里需要大老爷们车接车送。”
马文博听得吹胡子瞪眼睛,杜衡哈哈大笑不以为意,吩咐志广让厨房加菜。
“你们这一路走得倒是挺快,我接到拙荆的信也才不过十天的功夫。”杜衡对二人亲切有加。
马文博点头称是,跟杜衡简单介绍了一下他们南下的经过。
他们是四月下旬到达达漳州的,去王一鸣任职的漳州卫衙门报过到后,马文博便辞别兄长朝上杭而来。谁知王一鸣不放心他一个人去土匪窝子,半路追了上来,好在南靖离上杭只有一百多里,骑马几个时辰便可来回,马文博便干脆拉着他一起来见杜衡。
他们一到闽南,便听到许多关于杜衡的传说,当地人把他传得神乎其神,还送他“狡诈专兵”的称号。
王一鸣虽然佩服杜衡文人领兵,为民除害,但对他“横刀夺爱”的事仍不能释怀,一路上跟马文博抱怨不休,觉得这个“狡诈专兵”的称呼用来形容杜衡真是再合适不过。
马文博被他唠叨得无法,只得吓唬道:“我听三弟说杜凤清向朝廷上书,称权力太小,无法命令将士,皇上便给了他旗牌,命他便宜从事。你也是饱学之士,便宜从事什么意思不用我解释吧?你再这么跟人家对着干,小心他把你撵回老家去。”
打蛇打七寸,果然,一说到撵回老家王一鸣就蔫巴儿了。他缩了缩脖子,耷拉着毛茸茸的大脑袋,不敢吱声。自打他到雁山书院求学,他就在家人和亲眷面前发下宏誓,将来有一天必定衣锦还乡,载誉而归,让阖族以他为荣。若是仕途还没起步就被撵回伊春老家,他还有什么脸见人哟。
“好啦,我听你的,不挤兑他就是。”他心不甘情不愿地嘟囔。
马文博这才放心地跟他一起上路,谁知一见到杜衡,这厮就像妖怪见到高僧,身不由己地现出原形。好在杜衡心胸宽广,并不跟他计较。
“凤清兄,”他少不得替自家兄长说两句好话,“本来大哥是要跟我一起去赣州任职的,听说你在上杭,便主动请缨到漳州来。他虽没说什么,但我知道他肯定是想来给你帮忙。是吧,大哥?”
“哼,”王一鸣没有说话。
杜衡豪迈一笑,拱手道:“若非心中有大爱,二位又怎会自愿跑到这危机重重的险峻之地来?衡替南中百姓谢谢两位贤弟,这个人情杜某承了,以后但有所请,杜某必定竭尽所能,倾力相助。”
“不不不,”马文博连连摆手,“凤清兄折煞我等,我们只是尽些绵薄之力,万万不敢要凤清兄承情。”
王一鸣忽然出声道:“二弟,你扭扭捏捏做甚?为什么不敢告诉他我们其实是来还人情的?”
马文博“……”
“姓杜的,你听好了,我们才稀罕你的人情呢。不妨坦白告诉你,我们到这儿来不是为了你,也不是为了天下,就是为了四弟,为了报答她当年的恩情。”
“你就偷着乐吧,谁教你是四弟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呢。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四弟对我们三个人有大恩,眼下我们唯一能报答她的就是这个机会了。本来三弟也要跟着一起来的,是皇上不肯放人。”
杜衡:“……”
呵,他这是沾了自家小妻子的光,才得到王大公子的相顾?
“不管怎么说,我都得替南中百姓谢谢二位。这里被匪患糟蹋得不成样子,吏治重建、礼法重启,都需要两位这样的饱学之士。”
“不敢当,”马文博边表态边拉王一鸣衣袖,“贤弟等愿唯凤清兄马首是瞻,但凭凤清兄差遣。是吧,大哥?”
王一鸣不耐地翻了个白眼,正要说话,忽然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芳香。只见一个白衣胜雪的苗条女子自门外走进来,手中捧着一个半大的敞口琉璃缸,缸里装着不知名的白色花朵。
女子完全无视两人,只对杜衡笑靥如花:“玉珍失礼了,原来大人今天有客人来?”
只是她嘴上虽然说着失礼,但脚步不动,仍落落大方地立于三人面前。
“大人,今年的玉簪花开得比往年要早,玉珍知道大人爱花,又见这些花儿着实可爱,便自作主张替大人采了一些过来。大人不会见怪吧?”
杜衡看着他平日置于案头的琉璃花缸被她捧在手中,他最爱的栀子花也被她换成了玉簪花,眉头一皱,没有接话。
王一鸣和马文博对视一眼,均在对方眼里看到惊疑和揣测。王一鸣两道浓眉皱得老高,马文博朝他摇头,示意他不要冲动,自己则眸光一闪,笑着问道:“凤清兄,敢问这位是?”
“这位是白小姐,是赣县已故主簿白显荣之女。”杜衡介绍着女子,面上一副淡淡的样子。
听见“白主簿”三个字,马文博心中一紧,又听杜衡称呼她“白小姐”,不由得悄悄松了一口气。而白玉珍却是收起笑颜,走到两人面前认认真真福了一福:“小女子白氏玉珍见过两位公子,公子万福。”
能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