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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林菀青嘴角浮起温柔的笑,“他说会帮我抚养蔻蔻长大。”
“奴婢愚钝,请大奶奶示下。”
“就算我跟世子真的不在了,蔻蔻还有祖父祖母、外祖父外祖母、舅舅们以及疼爱她的太姥姥,怎么也轮不上渝表哥一个老表亲来抚养。此其一;其二,我和渝表哥是同窗又是结义兄弟,如果酒真的有毒,他是不会眼睁睁看着我去送死的。”林菀青笃定道。
朱颜听得唏嘘不已。
林菀青笑笑不说话,其实这只是表面原因,更深层的原因是她与杜衡之间的那份默契和心有灵犀,对方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句简单话语,彼此都能心领神会。是以,当他在殿内握住她的手,跟她说出那番话时,她马上就明白这是一个局,她所要做的就是配合他演好这出戏。
“白姑娘窥觑世子,惹出来那么多风波,您就一点不介怀吗?”朱颜问道。
“说不介怀是假的,不过你家世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谁教他生得那么招人呢,”林菀青故意叹气,随即笑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若是因为别人爱慕他我就生气,那这辈子我啥都别干了,天天躲在家里当河豚好了。”
她边说边鼓起腮帮子,做了个气鼓鼓的样子,把朱颜和她自己直逗得花枝乱颤。林菀青想得很明白,世事无常,情爱是比无常还要无常的玄妙,就如那手中沙,握得越紧流失得越快。日防夜防,如履薄冰,还不如放开怀抱,开心过好每一天。人生苦短,去日难追,大千世界,五光十色,干嘛非要把自己困在男人的怀抱里。靠人施舍,永远只能处于被动。
“玉珍姑娘天良未泯,她虽爱慕你家世子但心性颇高,不屑于像苏锦那样以下作手段毁人名节、害人性命,关键时刻又能幡然悔悟,也算是有些血性,教人想恨也恨不起来。”
“说起来,我倒有些佩服她,奋勇杀敌、临危不惧,行为气度不输铁骨铮铮的男儿。听说她幼年失恃,十五六岁又没了父亲,后来还被未婚夫退了婚,如今二十岁的大龄仍孑然一身,无父无母,无夫无子,一个人在这世上孤零零的。这世道对女子从来都不公平,若有个好家世还好说,若是没有,便只能如那浮萍,随波逐流,漂到哪里算哪里。唉,算了,女子何苦为难女子。”
白玉珍在窗外听得泪流满面。人人都说白娘子不输男儿,可是没有人关心白娘子冷不冷、热不热、渴不渴、饿不饿,晚上睡在哪里,心里又在想些什么。在他们眼里白娘子近神,早舍弃了七情六欲和喜怒哀乐。
可她到底是个女人,谁不想有个家,有慈爱的父母,相亲的丈夫,可爱的孩子?谁能想到到头来最懂她的反而是曾经被她视作情敌的人。
她无声地哭泣了半晌,又痴痴站了片刻,忽然一把推开白露,掉头朝大门方向跑去,期间与从外面回来的杜衡撞了个满怀,她也无知无觉。
“她怎么又来了?不是让你看好她的吗?你打她了?”杜衡皱眉。
白露耸耸肩,一脸无奈:“世子,一言难尽,她是被大奶奶说哭的,奴婢觉得以后都不用看着她了。”
大奶奶太厉害了,她那天那么吓白玉珍她都不肯求饶,没想到大奶奶说给别人听的几句话就能让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杜衡有些吃惊,他那说话软得像棉花糖的小妻子居然能把脸皮比城墙拐角处还要厚的白玉珍说哭了,这得说多少话、费多少口水啊。
杜衡一出现在室内,朱颜便很有眼色地退了出去。他给林菀青倒了一盏茶,但她并没有接他的茶水,只似笑非笑:“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夫君今日又是唱的哪一出?”
她今天穿一件家常耦合色短袄,下身配绿梅棉绫裙,笑靥如花,肤白齿红,哺乳后的胸部鼓鼓囊囊的,十分打眼,杜衡的身子一下就热了。
他将妻子抱坐到膝上,薄唇在她脸颊蹭来蹭去,低低问道:“娘子还在生为夫的气吗?我已经依你之言将那张梅花朱漆小几扔掉了,你就别再生气了。”
“你还好意思说,”林菀青又羞又气,俏脸涨得通红,“若不是你,怎么会白白浪费一张桌子。”
他的吻一路直下来到她耳畔,动情地吮着她圆润的耳垂,她被他吸得身子发麻,难耐地扭了扭腰肢,艰难地跟他拉开一寸距离,气喘吁吁道:“有话说话,别动手动脚。”
杜衡与她额头相抵,平复体内躁动的气息,声音低哑暗沉:“娘子若是舍不得那张小几我再搬回来就是,反正我也没真舍得扔,我将它放在书房了,每次读书累了看到它就像看到娘子。”
“杜珵美,”林菀青一下子就恼了,磨牙道,“你怎么就这么不要脸呢?!”
她的脸因为生气显得格外明媚,胸脯也跟着一起一伏,杜衡眸色越来越深,伸手就去扯她上衣。
林菀青紧紧抓住小袄不放,低吼道:“你答应过我什么,不是说好白天不来的吗?”
“我忍不住。”某人别提多委屈。
“忍不住也要忍!”林菀青“恶狠狠”道,“不光白天不准来,晚上也要少来,能不来最好,蔻蔻还这么小,我还没打算这么早生老二呢。”
杜衡回来后,沈氏专门将林菀青叫回娘家一顿耳提命面,还打了个十分贴切的比喻,说女人是土地,孩子便是地上的庄稼,春生夏长,秋收冬藏,地好庄稼好,地贫庄稼稀,言下之意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