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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她老人家喜欢稳重一点的颜色。”
言下之意,云梧并不想争宠。锦盈听到这句话,竟似是松了口气的模样,笑应道:“是,奴婢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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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盈端着茶壶走进茶水房,屋里除了来打热水的锦绣,就只有烧水的小太监王小宝。她走上前对王小宝道:“你去躲个懒吧,我替你看一会儿炉子。”
王小宝看了
一眼一旁的锦绣,心中了然,起身笑眯眯道:“谢谢锦盈姐姐,我去替姐姐们看门。”
等王小宝关上门走远,锦绣转过头问锦盈,“怎样,主子怎么说?”
锦盈表情有点雀跃,她压低声音道:“主子说她不想得宠呢。”
锦盈自小便知道自己长得漂亮,被选进宫时,教导姑姑就曾意味深长地对她说,她这娇贵身子可不像是伺候人的命。一同选秀进宫的宫女对她不是疏远就是巴结,都觉得她能成为这宫里的主子,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根本不想留在宫里。
唯一和她关系比较好的就是锦绣了,锦绣年纪偏大,却生的瘦小,家境寒酸,没人愿意和她交好,刚进宫时连名字都没有,只“大妞”“大妞”的叫着,“锦绣”还是教导姑姑给起的。两人因着名字里的这个重字相识,锦盈刚进宫时还很娇气,手脚又笨,给教导姑姑做的针线不是做不好便是做不完,锦绣对她照顾不少,有一次锦盈不小心补坏了教导姑姑的衣裳,是锦绣靠着一手精致的针线活让锦盈免了一次责罚。锦盈感激不已,自此缠上了锦绣,更是单方面认了干姐妹。
后来她们这批宫女出挑的要被送来伺候主子,锦盈躲不了,便使关系让自己被分来了翊坤宫,全因听说翊坤宫主子是个不受皇上待见的,在娴主儿身边伺候,见到皇上的几率大大降低。却没想到锦绣也被分到了同一处,听锦绣一问怎地自己也来了翊坤宫,锦盈激动之下,没隐瞒自己的心思半点儿,全跟锦绣倒了个干净。
先帝的孝期临近结束,锦盈心里愈发忐忑,昨儿梦见主子为了争宠让她去侍寝,吓得锦盈惊醒过来,半晌没睡着。今儿一得了机会,锦盈便试探了主子,得知主子没有争宠的心思,锦盈可算是放下了心。
“你真的想好了?”锦绣问她,“能被主子爷临幸可是光宗耀祖的好事,万一运道再好一些,生了皇子,不仅家人,连族人都能抬旗。同是姓乌雅,你就不想像孝恭仁皇后那样?”
“外人只瞧见孝恭仁皇后光宗耀祖了,可她是怎么没的?”锦盈的声音更低了些,几乎是耳语了,“因着不满先帝爷即位,迟迟不愿受封太后搬进宁寿 宫,甚至质疑先帝爷来位不正,归根结底不就是因为与养在孝懿仁皇后膝下的先帝爷不亲,更喜欢自己抚养长大的十四爷吗!”
“先帝爷登基短短半年,孝恭皇后便崩逝了,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若是真的被主子爷看重,的确是天大的运气,可我也不过就是个包衣,若是有了孩子,定是被养在主位娘娘膝下,我可不愿!我就想嫁个疼我的知心人,生几个可爱的孩子,亲自抚养他们长大,不然母子生分,一想我都受不了!”
锦绣瞧着她一脸认真的模样,不知说什么好,只好说了一句,“你可真是什么都敢说!”
“也就是跟姐姐你才说这些,我又不傻,”锦盈吐吐舌头,随即用肩膀轻轻撞了一下对方,“姐姐你呢,以后想嫁什么样的人?”
锦绣一愣,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神色一暗,她摇摇头:“我不想嫁人。”
“为什么呀?”锦盈没有注意到锦绣的异常,她双手托腮,脸颊发红,“我额娘跟我说,女人只有嫁了人、生了孩子才算完整,你说,我额娘这是什么意思呀?”
锦绣却是脸色愈发苍白,她想起了自己的父母——旗人生来便有朝廷发的口粮,父亲不事生产,整日游手好闲,整日不是吃酒便是赌博,每次粮米发下来之后,父亲就会拿去换钱,然后在外头醉生梦死,弟弟还小,家用全靠她和母亲刺绣偷偷补贴。
有时锦绣恨不得父亲就这么死在外头算了,因为当他在外头败完了钱财回家,动不动就对母亲又打又骂,甚至连她也不能幸免。
有一次母亲出去买菜,父亲带着一身酒气回家,神智不清之下不知把她认成了谁,竟然差点……
锦绣回想起那只撕开自己衣服的手,强压下作呕的欲望。那次要不是弟弟发了疯似的用装腌菜的瓦罐将父亲打晕,她这条命是留不下了。
选秀时,她本以为以她的外貌定不会被看中,却没想到自小练出来的绣活让她留在了宫里。她万分珍惜这个机会,想要出人头地,攒够钱财,让弟弟带着母亲另立门户,所以在姑姑手下时她总是做活最多的一个,最后总算如愿没有留在六局,而是被分到了一位主位娘娘身边伺候。
以她的出身,定然是到不了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身边,能伺候娴妃娘娘,锦绣已经很满足了,更别说娴妃娘娘人很好,性子和善,人又大方,说话温声细语的,从不为难下人,是再好伺候不过的主子。
至于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