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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3

      她清丽的脸庞停了停,半晌后才温笑道:“跟娘太长没见,说起来就忘了时辰。”
    他的语气淡然中隐有敷衍,云姒也不戳破,抿唇轻弯:“是吗?”
    “嗯。”
    他不透声色,云姒也不好直接问出心里疑虑,拖了他的手:“别在门口站着了,快进来,我将软塌收拾了你睡会儿?”
    云迟却按住她,将她冰凉的手握进自己宽大的掌心,眼底深郁渐浓。
    在她惑然之时,云迟凝眸和她微一对视,语色深重:“姒儿,你要记着,我永远都是你哥哥,天塌下来了都有哥哥护着你。”
    他这般讳莫如深的言态,叫云姒心中的不安更盛几分,却又丝毫看不明白。
    云姒略顿,牵了抹淡笑:“哥哥待我最好,我当然知道了……只是为何突然说这个?”
    四目触及,两相对望,各有心事。
    无声静默了会儿,云迟却忽然若无其事笑了笑:“无事,怕你这小没良心的丫头嫁了人,就忘了自己哥哥了!”
    “……怎么会呢,”云姒眼睫半垂,低低道:“想学棋了,哥哥明日过来教我好吗?”
    云迟自然不知她话中深意,噙着笑道:“好,若军中无事,就来。”
    她却局促一句:“不管有没有事,都要过来!”
    如果明日会再次应验前世的结局,她一个人没有办法应对该怎么办……
    她眼神熠熠,目含祈盼,云迟不禁失笑,捏了捏她温软的脸蛋:“我这新官还没坐稳,你就想害我被弹劾?”
    烟紫裙边被她的纤指攥皱一片,云姒心中百转千回,要不要告诉他,其实她死过一回了,明日娘亲很有可能会和上一世一样,她很害怕……
    可这么玄乎的事,说出来了,也很难以置信吧。
    想着想着,眼眶就红了,“哥哥,其实我……”
    云姒清越的嗓音染了哭腔,欲言又止,云迟一怔,他向来心思敏锐,一眼便发觉了她的不对劲。
    他剑眉一紧:“我不在这半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别怕,跟哥哥说。”
    云姒这会儿是什么也听不进去的,扯着他的袖子不放,泪水潸然而下,哽咽犟道:“你明天过来……”
    在云迟记忆中,她长这么大极少会哭,可这短短两日就在他面前哭了两回,而且这妹妹虽七分机灵,三分顽劣,但从不瞎胡闹的,此回非要他罢却公事也要过来,定是有所缘由。
    云迟抬袖擦拭她蒙蒙的泪水,无措地哄道:“好好好,来,我来。”
    听见这话,泪意这才收住了些,她湿潋眼睫下的眸子觑了他一眼,不许他反悔:“你说的!”
    战袍的月白袖口因泪渍而皱巴巴的,他叹笑:“怎么见我就哭?”
    温柔的声音轻羽般落在她耳边:“受委屈了?”
    自然是受了委屈的,平白在牢狱关了那么久,平白成了权势的牺牲品,现在回来了,最怕自己还是躲不开。
    云姒轻轻咬唇,最后只摇了摇头。
    ……
    东风萧萧,皇宫之内殿宇高旷,九曲回廊深入宫苑。
    皇帝召见了丞相徐伯庸,于御书房内商议政事。
    徐伯庸乃前朝重臣,年已花甲,但阅历丰厚,为人稳重忠诚。
    此刻,他立于御前,抒己之谏:“如今塞外已定,北凉边境却仍纷争不止,陛下,老臣以为当务之急,是遣使调和,以免战况愈发恶劣。”
    几案前,齐璟半敛眼帘,阅罢手中奏请援兵边境的折子,他合上,淡淡语气如水平静:“调和固然是上策,只是徐公,北凉皇帝为太子时,曾被迫入齐为质十年,直至十六年前其先皇病逝,才得契机归国称帝,十年屈辱,心之所恨,岂是这般容易化解的。”
    听得此言,徐伯庸凝思一想:“陛下的意思是……”
    齐璟瞳如墨玉,轻微一声低叹:“这许多年来边境战乱不休,却回回适可而止,意非挑事,试探罢了。”
    徐伯庸一瞬恍悟,脸色大变,北凉皇帝若真因旧事怀恨,必攻大齐泄愤,如此反复试探兵力,皆为知己知彼,待有朝一日真正的交锋。
    他犹记太上皇在位时,软弱无能,对朝政毫无见解,那时几为太后摄政,朝中众臣皆惧赫连家的势力,只敢噤声依附,唯他直言进谏,反对女子当权,却苦于帝王昏庸无道,一气之下甩了官帽,誓不再理朝政。
    一边感慨年轻君王缜密的心思,一边回想到从前,徐伯庸老眉频频紧锁:“昔年太上皇当政,滥兴兵伐徭役,民役不息,为一己之私开辟疆土,不惜损兵折将先后攻伐大小诸国,吞伐兼并,而后日夜于大殿纵歌享乐,与北凉皇帝的仇便是那时结下的,哎……”
    齐璟喝了口茶,落盏道:“攘外,必先安内。”
    他为政将近三年,国泰民安,赫连一族虽大不如前,却还是统筹着一方势力。
    徐伯庸垂手相询:“陛下,今日朝时,臣所言云迟将军一事,陛下可有决断?”
    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