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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4

      说,她却没有喊一句疼,默默忍着。
    此刻的她脸色苍白,满头汗水,嘴唇紧咬,很虚弱的样子,与平时活泼的她形成鲜明对比,他印象中的她,脸蛋上总是健康的红润,眼神灵动,整个人充满生机,就像春日里迎风招摇的雏菊。
    怎么会突然受伤……难道因为他那句话,让她分了神?
    绿绮一直在轻声安慰司马妍:“公主再忍忍,太医马上就到了。”
    萧翊突然想起,曾经司马妍晕船,也是这么一副虚弱的样子,惹得萧行禹心生怜惜,问他怎么不去安慰她。
    安慰?
    要安慰么?毕竟初学者应该戴上护臂,他却疏忽了,她会受伤,他难辞其咎。
    想到这,萧翊心猛地一沉,他竟然在思索该不该安慰她,并为之找借口,而不是觉得这种想法荒谬至极。
    司马妍也在偷偷打量萧翊,本来感觉到萧翊的态度软和下来,面对她时,表情没有以前那样恭敬到冰冷,甚至欲言又止的似乎要说什么,然而不知道想到什么,他的表情一下冷下来。
    这些天,司马妍就隐隐感觉萧翊的情绪有些阴晴不定,就像这样,她感觉即将破冰的时候,迅速结了厚厚冰层,惹得她心里七上八下,担心自己做错了什么,得罪到他。
    这些情绪变化非常细微,外在表现仅仅只是看着她时,突然调开视线,或者话更少了,所以司马妍一直怀疑自己太敏感,这次是最明显的,或许她的感觉并非错觉,若是真的,说明他动摇了,因为他开始拿不准该怎么对待她。
    想到这,司马妍多了点信心,努力扯出一个笑容,厚着脸皮道:“廷尉大人莫要担忧,我没事的。”
    萧翊点了下头,没什么表情,一点也看不出来担心她。
    司马妍这些天热脸贴冷屁股惯了,没往心里去,绿绮却很不满,悄悄撇了下嘴,不管心里关不关心公主,场面话总是要说的罢。
    约莫过了一刻钟,几个白胡须老头大步流星冲进来,给司马妍做了简单的处理,就让人扶她上肩舆,直奔太医署。
    萧翊想了想,跟上去。
    他知道,宣元帝了解情况后一定会找他算账。
    找不到人,皇上会气疯。
    “宗绍狗贼,究竟有没有把朕放在眼里!”
    东堂传来宣元帝的一声怒吼。
    御案上的奏章被扫落,雪片般掉落在地上,随后是“砰——”地一声巨响,御案不幸中招,却因为坚固,在地上滚了几滚都毫发未损。
    宣元帝更来气,冲上去又踹了好几脚。
    宫人们在皇上的盛怒中齐刷刷跪下,不敢抬头,生怕一不注意就被暴躁的宣元帝结果了小命。
    踹完御案,宣元帝犹不解气,开始疯狂砸东西,平日里很是宝贝的瓷瓶玉器如敝帚般摔在地上。
    这样的境况,饶是随侍宣元帝多年的李公公也束手无策,对身侧的宫婢使了个眼色,让她看好皇上,自己匆匆退下去请人。
    宫婢哀怨地望着李公公逃命般的背影,心道,谁去请都成,唯独不能是您,这儿需要的是您啊。
    宣元帝现在这般暴躁,一是因为宗绍,二是因为张道长。
    宣元帝虽说答应司马妍要戒五石散,但他这人自觉性不强,遇事爱拖,所以一直没有动作,直到张道长前些天突然跟宣元帝说,他最近机缘巧合得了一本上古丹方合集,苦苦研究了几日纸上歪歪扭扭的符号,终于明白符号代表的含义。
    这本又烂又破的册子中的其中一页,写着白矾与曾青会滞涩经脉,不宜入丹。
    恰好,寒石散就含白矾和曾青。
    宣元帝终于明白他没日没夜诚心修炼,却难入道门的缘由。
    经脉都滞涩了,灵气怎么入体?怎么运转?自然怎么修行都没用!
    五石散就是祸害!
    不用张道长劝说,宣元帝立刻就决定戒五石散。
    过去因服食五石散,宣元帝本就脾性渐趋暴烈,又要戒药,以致于情绪无时无刻处于即将爆炸的边缘,好在这些天,王常侍在宫中随侍他,时不时奏琴安抚他的情绪。
    其实即使王常侍没有抚琴,光看着王常侍,宣元帝都觉得内心平静多了。
    王常侍这人就如同一副写意墨画,赏心悦目。
    太极殿外,是截然不同的景象。
    幽幽清池,盈盈碧水,正是初夏,几朵含苞待放的荷花飘荡在池水上,坐于池边的郎君用软毫蘸着连城之价的石绿、赭石、玛瑙末等颜料,在宣纸上细细描绘,偶有微风拂过,褒衣广袖如同池里的小荷摇摇荡荡。
    侍立在旁的宫人屏声静气,生怕打扰到他作画,破坏这样美如画的场景。
    可惜李公公气息不稳的步伐传来,打破池边幽静的气氛。
    李公公赶到后,上气不接下气道:“皇上暴怒,现在在里面砸东西,常侍大人去看看罢。”
    王珩绘着粉白的花骨朵儿,没有立刻起身,淡声问:“怎么回事?”